序 (第1/1页)
天空下着细密的大雨,水汽向上蔓延着仿若一阵浓烟,远处灰蒙一片依稀分辨一支黑伞,凑近后只见一个身形高大消瘦的男人举着伞站在一方墓碑前,石碑年久无人照料裂缝中长着几根细小柔嫩的绿芽,正被磅礴大雨砸的乱颤几欲折断。 雨水逐渐汇聚形成深浅水洼,那人分毫未动的挺直腰板站立。直到微风刮起,雨水混杂在风中降落在衣衫裤腿,很快的渗入深处洇湿布料。姜裎快速拍落浮在裤子上的新落下水珠,却仍是心不在焉的模样,重复着动作。 直到思绪归回,他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小束栀子花,花朵洁白花梗被一条丝带紧扎。姜裎微躬腰身将花束放置于墓碑前,没过多久大雨就将花瓣打的支零破碎狼狈不堪。 不知从何处刮过一阵大风,呼啸着拍击伞面和他的身躯,长发被刮乱在空中形成张牙舞爪的模样,姜裎拢了下风衣踉跄几步稳住身形,抬手转腕一拢将头发拧成麻花夹在腋下。直至大风停止,世界归于平静,只留下被吹掉的几片绿叶没了风的托举,飘落,没入泥泞。 “叮铃铃——” 姜裎裤袋中的手机嗡嗡颤动,铃声卡顿嘶哑划破宁静不难猜测手机老旧且过时,不断响着的铃声催促着主人接通电话。姜裎掏出手机翻开盖子眯眼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他伸出手果断的选择挂断扔进裤兜。 雨逐渐小了,烟雾也消散了许多,四周变得清晰明朗。唯独姜裎那皱的紧的眉头,抿着泛白的双唇宣誓焦躁的情绪。 “叮铃铃——!” 铃声再响,姜裎深吸叹气被迫接通了电话,还没等电话放置到耳边,话筒内传来一声怒吼。 “姜裎你他妈敢不接我电话?找死?” 对面显然是被激怒生气到了极点,一反平常的态度谩骂着难听的话语,姜裎沉默的听着淡漠的神情似乎被攻击的另有其人。 “明天晚上八点到我这,老规矩,敢不来你知道后果。” “我明天八点有事,你…” “嘟——” 措不及防的挂断回避了一切解释,他握着手机的手臂青筋爆起,骨节被捏的咔嚓作响身躯微颤,那双绿的发亮的双眸也黯淡下来。 “啪嗒” 雨水顺着伞顶撕裂开来的裂缝滴落在姜裎眼皮,顺着脸庞骨骼滑落形成一道虚假的泪痕,冰凉刺激皮肤似乎强压镇定住了怒火。姜裎紧攥的手指缓慢放松,闭紧了双眼复又睁开,扭头瞥眼被雨水洗净发亮的石碑,脱力般佝偻身躯举着黑伞匆匆消失在石路尽头。 没过多久从暗处走来一个男人,黑发寸头刀削般的面孔干净利落,他站在姜裎站过的地方,俯身将伞放在了破碎的栀子花上方。被伞保护的栀子花展开了凋零的花瓣,内里的花芯还算完整,依旧保持着憨状可掬的模样,散发清幽的花香。 墓碑上照片泛黄,整日被阳光曝晒雨水淋浇磨损的不成样子,只能依稀分辨出一张英俊的脸庞,一位混血的俄罗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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