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双相戏(重写了,麻烦重新看) (第2/2页)
令她欢喜得像个新婚的少女。 迟鹤听那时只有五岁,却乖得没边,他想看母亲每天都这般开心。 所以后来他很听话地任迟凛摆布,迟凛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儿子,他便努力成为迟凛想要的那个模样。 做他天资聪颖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做迟家光耀门楣最为有力的一枚棋子。 他只有一个要求,让他母亲得以常伴夫君左右,笑口常开,颐养天年。 迟鹤听以为,为了母亲,他会一直顺着父亲的心意,可直到进入御史台,他开始掺和进朝中的利益纠葛,才猛然发觉。 现实和他所学的孔孟之道完全背道而驰,良心这种东西,适合长在乳臭未干初入朝堂的毛头小子身上,却不该出现在御史台。 官官相护,酷吏成风,迟鹤听好似窥见了笼罩在前朝的炼狱之火,无尽地屠烧着九州的黎民百姓。 御史台每一双纵容的手都意味着堕落和沦陷,迟鹤听想要独善其身几乎是痴人说梦。 他不该有良心,却偏偏做不到同流合污。 所以当蓬头垢面的六旬老太跋山涉水不远万里地来到羽都,拦住他的车马,跪地手捧状纸求他这个督察御史为民做主时,迟鹤听根本无法袖手旁观。 他接了这颗烫手山芋,真相一层一层查下去,几乎动了大半个朝堂的势力网,一官护着一官,迟鹤听动哪一个都会惹火烧身。 迟凛骂他要拉迟氏送死,母亲怨他惹祸上身连累自己,半句不过问他的苦衷和挣扎,强硬地逼他同以前一样向迟凛低头。 殷无戾还记得那晚,他的鹤听哥哥像是突然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不知道什么是对,也不知道什么是错,迷茫得如同一只受了伤的小兽,只能来找他,在他的身边才敢放肆地舔舐伤口。 “阿戾,她怀胎十月骨血育养,我如今便剔骨还母……我不欠她了,对不对?” 迟鹤听的嗓音哑的令人心疼,在殷无戾的怀里颤得不像话:“……可阿戾,我该去哪儿?我好像,没有家了……阿戾,我现在应该去哪儿,你告诉我好不好?” 那一夜的迷茫和无助好像发生在昨日,殷无戾从过去的回忆中寻回神思,视线微抬,盯着伞沿边坠落的雨珠,不禁苦笑道: “本君曾经许过他,若是有一天,他不知道家在哪里,那本君所在之处便是他的家……乌栖,本君突然悔了,若是他当年不曾与我结识,是不是就不会受这些苦难。” 如果没有他当年给的承诺,他的鹤听哥哥会一辈子浑浑噩噩地守在迟家做傀儡,继续当他的天之骄子。 若不是他当年不知克制害迟鹤听怀孕,迟凛也不会得知迟鹤听可以孕子,更不会动送子入宫的念头,哪怕他的鹤听哥哥在御史台郁郁不得志,也总好过现在这般囿于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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