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忠于何 (第1/3页)
秦满绝食示志,宁折不弯的傲骨着实让人佩服,他生生饿了九日,人已虚弱的不成样子,脸颊深深凹陷下去,但就是这样他却还是撑着身躯直挺挺的坐在生满潮霉的墙边,身上的铠甲未卸,依然是一副凛然之姿。 闭眼静坐一隅,由远及近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却连眼睛都懒得睁,直到长廊尽头的铁门被嘭的一声推开,齐牧之的大嗓门随之响起。 “秦老将军,齐某人来向您赔罪了。” 这劝降的人是什么话都说尽了,但惟独没这句。 赔罪? 他一战胜的将军向他这个阶下囚赔罪?何来一说。 眼皮动了动,秦满睁开了一双眼,有些讥嘲的望向那人,却见除了齐牧之,他身后还跟了两人,只是牢内光线不佳,他看不真切,但对于此刻的他是谁都不重要了。他又不动声色的敛了视线闭上眼,依旧维持着那个盘坐姿势。 没得到什么回应的齐牧之脾气好的很,对此丝毫不以为意,他拿着酒囊,隔着木质牢门面向秦满一屁 股坐下,也是盘腿,刚坐下就手撑着双膝低头躬身一礼。 “齐某人为阵上暗算秦老将军一事特来赔罪,齐某不甚光明,耍了不干净的手段,齐某素来敬仰将军,只可惜不能再畅快一战。” 较之往常的不拘小节,这几句话齐牧之说的极为诚恳,这样的态度倒是令秦满有些愕然,侧眼看了齐牧之半晌,最终,他张口低声道:“兵不厌诈,秦某落败心服口服,没什么可说的。” 齐牧之一听对方开了口,而且竟然如此豁达原谅了他不入流的手段,心下不禁佩服对方的胸襟,哈哈大笑着说了句:“秦将军果然是人中豪杰,齐某佩服!这酒是北国酿的烈豪酿,常人闻了酒香就会大醉,齐某珍藏了多年舍不得喝,在此给秦将军赔罪饯行,敬您三杯。” 说着,齐牧之拧开塞子一仰头咕咚咕咚灌了三大口,酒香溢出,果然是芳香四溢,醇厚浓烈。 纵使是喝惯了烈酒,可是三口烈豪酿下肚,喉咙至胃袋却如着了火一般辣热,但他喝完用手背一抹嘴还是大吼了一声“过瘾”,然后伸手酒袋一翻,将剩余的酒全都倒在了牢门前,当做为对方送行了。 秦满无言的看着齐牧之,对方倒完了酒随意的将酒袋扔到一旁,之后就陷入了沉默。 连他身后的两人都没有言语,这种怪异气氛先前的人还真不曾遇上过,秦满倒是有些好奇这几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一个快入土的糟老头,用得着对方这样一位护国将军这般【凭吊】吗。 齐牧之径自沉默,秦满更是一言不发,直到他又要闭上眼时,对方才突然开口:“齐某佩服秦将军的气节,真的是万分敬仰,可是齐某还是不得不说,您不应该如此顽固,恕齐某直言不讳,您为了南蛮帝那样的帝王甘心一死,这是忠,可却是愚忠!” 果然还是那些! 冷笑了声,秦满闭上了眼,他这副将万事锁在心门之外的态度让齐牧之很是无力,他不善言辞,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种复杂的惜才情绪,吐出的话非但起不到劝降作用反倒让对方起了戒心。 身后的程天远见状一脸了然的笑了笑,听到了他的笑声秦满也没什么反应,但接下来对方说的话却让他心底翻搅不停。 “秦老将军,在下镇南朱雀程天远,也是久仰将军威名,此次前来并非带着什么特殊用意,只是来为一个铮铮汉子送行,顺便唠叨几句罢了,不管您爱不爱听,我们都会给您提个醒。 按说您的死活与程某无关,但是程某前几日曾去探望过俘虏,如果您的记性还好的话,应该还记得……自己那一大家子人吧。” 察觉到此话说出,秦满浑身一震,猛的睁开了眼,一双怒目近乎凶狠的瞪视着他,但程天远不为所动,只是微微笑着与他对视。 最终秦满冷哼了声别过了头低语:“老朽三个儿子战死沙场都没皱过眉头!你以为秦某会为了一己之私背叛国之根本?” 程天远一听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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