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风雪 (第1/2页)
程熠城在医院足足躺了两天才醒来,此时的游离早已离开医院并和程志齐达成了协议。 他醒来第一反应是给游离打电话解释这几天消失的原因,游离礼貌的回复了几句客套话,嘱咐他注意休息就结束了通话。 一开始程熠城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只要游离回复他就觉得很安心,也没多想。连着三天他给游离发消息对方都是不咸不淡的,完全以兄长的姿态说话办事,程熠城开始慌了,简直无法想象醉了一场醒过来游离的态度却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以为游离只是生气他突然消失,生气生日会他没等游离来,生气他不听话喝酒了。他想了所有游离可能生气的点,一条条的发信息解释原因,他甚至记不起游离已经回了宜宾市。 程志齐起初还没注意到程熠城的异常反应,毕竟他只是要一个儿子盖过外面的闲言碎语,儿子嘛,重要的是活着和听话。正不正常他也不关心,直到程熠城打着上课的名头逃课去了游离的大学。 身在宜宾市的游离忙于准备毕业论文和实习,根本没有闲心注意到程熠城信息中流露出的焦急不安和古怪。 …… H大位于北方城市,十一月早已是冰雪漫天,呼气成冰。 程熠城一声不响来到了H大准备给游离一个惊喜,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来到他欣然向往的城市去见他心尖上的人。 16岁的少年爱恨都是那么令人羡慕的随心所欲,热烈而勇敢,竭尽全力向爱靠近,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 出租车跑了一半路程,由于雪太大前方道路结冰车轮打滑而无法前行,沿路有交管部门派遣的工作人员撒盐和破冰。 司机摇下车窗点了支烟,怅然道:“这路啊一时半会儿是过不去喽。” 程熠城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他不知道游离的大学几点宵禁,按照目前的速度他一定赶不上。他迫不及待想见到游离,犹豫片刻,他向司机询问道:“叔叔,从这离H大还有多远?” 司机扭头看了眼程熠城,16岁的程熠城已经长到了177,司机下意识把他当成了大学生,一声叔叔喊得他一激灵。 “差不多一半路了,还有二十多公里吧。怎么,急着回学校?”待在车上无聊,司机主动找起了话题。 “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程熠城盯着手机屏幕缓声说道。 司机可理解不了这咬文嚼字的扭捏说法,弹了弹烟灰,哎道:“是去见对象吧,也难怪那么心急。年轻就是好啊。” 对象两个字触动了程熠城的心,他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定义他和游离的关系,不由得心跳加速。 司机的话令他醍醐灌顶,从初中到高中这些年他一直不知道这样的感情怎么具体形容,他只知道自己无时不刻不在想游离,渴望和游离接触,游离偶尔来看看他他都能欣喜雀跃很久。原来这就是喜欢。 哪怕两人天天聊天他也仍然无法满足,他多想把游离藏起来,藏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他能时时刻刻触碰到真实的游离,他们相守相依。 心理年龄远超生理年龄,程熠城明白对游离的感情是禁忌,他只能藏着不能明说,能待在游离身边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傻。 不顾司机的劝阻,他毅然决然下车,步行去H大。身上的短款羽绒服并不算保暖,冷风混着冰渣刮进后腰一截,冻得人直发抖。程熠城下身就一条单薄的运动裤和秋款球鞋,一步一个脚印顶着大雪开着手机导航消失在雪幕中。 天寒地冻,迎面扑来雪粘附在布料上被热汗蒸发又迅速凝结成冰。程熠城走出十里已经全身都被冰块包围,裤子和鞋子硬邦邦的拖在身上,双脚已经被冻麻,每走一步就像人鱼在刀尖上舞蹈一般钻心的疼。 他不敢给游离打电话,那么大的风雪,游离还是别出来更妥当。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渐暗,程熠城盯着手机上的“距离目的地5公里”眼里都是期待,他为马上就能见到游离而欣喜得像个孩子。 身体承压能力逐渐到了极限,他走得双眼昏花,双脚已经感受不到温度和疼痛,吸一口气都是铁腥味,肺部炸裂开一般的疼。 程志齐坐在商务车内,车内温度调得很高,严寒被阻隔在车外,他敲着手机焦急等待着。今天来云鲤市谈一笔生意,没想到才进城就被大雪困在车里,百无聊赖间他望向窗外。 程熠城??!他捏了捏眉心,确认自己不是眼花,一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离车不远处,程熠城拖着身上早已结成冰的厚重衣物几乎是挪着往前走,脸和鼻子冻得发紫,迎面扑来的冰雪一下子把他掀倒在地。 “熠城!”程志齐一下子推开车门冲到了程熠城身边,把人从地上拽起来,半搂着用温厚的大手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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