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悦忌惮带着血腥味的沈潮,却是不排斥那晚梦魇后的拥抱。 (第2/2页)
沈潮冷笑了几声,看来有些人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站起身,给明斌添酒。杯口压低,笑得像和气生财的儒商:“虽然贵千金的满月酒不方便参加,礼肯定少不了,过几日就送到,不要客气,毕竟我同苏苏这么多年交情了。” 尽管沈潮想让楚悦留在原来的高中好好读书,但人都找来学校了,身份曝光后,这书自然是没法安稳读下去的。 沈霖做了主,请了家教让楚悦安心在家。自从上次电话被挂,他就知道二哥这是生了气,照二哥这记仇本性,等人回来有的好受,这个时候就不要因为这种事情再去打扰人了。 沈三少面带愁容地泡了杯热茶,透过餐厅的落地窗看在花园里背英文的楚悦。 年轻真好,这么年轻就遇上脾气好了点的沈潮真好。 事实上,楚悦是见过脾气没那么好的沈潮的。 他见过沈潮怎么打架。 其实也就是六七年前的事,当时他和母亲还没搬家,住的是更破旧的阁楼。某日下午,楼下比平日更吵,屋里就他一个,他要练听写,多次失败后就不想顾妈咪的叮嘱,下楼想看看情况。 楼下住的是一个十九岁的大哥哥,楚蓉蓉叫他棠仔,每每这么被叫到,棠仔都会满脸通红,连说话都变结巴。楚悦不喜欢这样作态,但棠仔看楚蓉蓉的眼神很干净,是纯粹的爱慕,像后桌肥仔看自己的同桌。棠仔有时会给楚悦买包着玻璃糖纸的糖,笑容心不在焉但不带恶意。 因此楚悦才敢在吵到楼震的动静中下楼。 凶神恶煞的一班人马站在被踹得稀烂的门前,堵着棠仔,为首的人用刀背一下下拍着棠仔的脸,喝道:“谁叫你去三水吧卖货的?” 棠仔的左脸已红肿,眼神躲避,只一味讨饶,讲对不起讲我不知道,楚悦注意到他脖子上有青紫色的手印。 那手印上现在又被覆上手,是一只养尊处优,极漂亮的手。本来懒洋洋挨在墙上的青年走到人群中央,在捏紧棠仔脖颈前还帮人整理下皱巴巴的polo领。 “我们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他指节屈起,听见身前人嘶嘶的气声,“我是不是一开始就和你说了给个名字出来,这事情就结了?我那时候可不是在问你。” 棠仔自然是回答不了的,他或许想在氧气被剥夺前说些话,但刚刚那么长的时间,他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年轻并没耐心的沈潮不想再给机会。他按着人的脖子,往后退了半步,提膝猛踹腹部,一声不似人的惨叫后,扔下棠仔转身离开。 “今日我上完班了,下班前建议你们尽快找下一个开得了口的。” 尽管全程捂着嘴,楚悦总觉得沈潮离开前往楼梯间里看了一眼。 如果沈潮在场,听他儿子复述这件事,必然会义正严辞道这是他的黑历史,什么是黑历史,那就是知道的人都必须当没发生过的事。当年他被拽回国,爷爷把他扔进帮会里,随便挑了个叔带他。若只是不用心不想带他,倒是皆大欢喜的好事,偏还想着折辱沈家的小少爷,要他跟着底层马仔去做些追债查货的腌臜事。 早在当年动荡时,沈潮就报了这仇,枪抵着老头子的心窝把人逼去了加拿大,再也不能回来。然而年轻气盛的人不觉得迟来的报复有多尽兴,而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这样不得体面的见面竟是他与楚悦的第一次见面—— 这也是楚悦为什么在沈潮自认为的初遇时,被无端改了名字也不做辩驳的原因。 楚悦忌惮带着血腥味的沈潮。 今日是沈潮回来的日子。 沈霖一大早被闹钟和楚悦扒拉起床,急急忙忙打理了一番,就开车带人赶往机场。 等沈潮到出口,两人已经玩着手机等了两小时。 楚悦笑得眼弯弯,朝沈潮挥手:“Daddy。” 沈潮揽过他的肩,“一个月未见就同你三叔像了。” 楚悦不知男人在讲自己开朗些许,还是周泛的事。注意到沈潮脸上的疲态,便只捡轻松的应承:“毕竟你回来嘛。” 他也不算讲大话,沈潮这么快回来,他确实是有点高兴的。 楚悦忌惮带着血腥味的沈潮,却是不排斥那晚梦魇后的拥抱。左右现在自己也沾上那股铁锈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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