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变的双眼(林 齐尔曼短小h) (第1/4页)
最近我的情况恶化得有些严重,我的眼睛在逐渐失明。 灰蒙的阴影在我的眼球上蔓延,像一层甲壳,一颗颗小孔开在其上,阴翳逐日变深变黑,我视界的光亮在渐渐消失,那些开着的小孔并不能透过任何的光线。 埃德加日日守在我身边,不时握着我的手亲吻,似乎在安抚我每日接受各种检查的不安,虽然我其实很平静。 阴翳的小孔内渐渐流出晶莹带闪的液体,填补洞穴,形成晶亮的纹路,布满整颗眼球。偶尔我抚摸眼睛,传来的触感微凉像昆虫粗糙的甲壳,又像仍柔软的凝固的岩浆表面,凹凸不平。 “不用担心,我没事的。”我“看向”埃德加,他的味道告诉我,这几日他憔悴了很多。 “是,您会好起来的。”埃德加不停亲吻我的手背,告诉我了一个好消息,“布里克生产了,是一颗健康活泼的雌虫卵,等他修整好,就又可以陪伴您身边了。” “是个乖狗狗。”我笑了笑,“我饿了,埃迪帮我拿些吃的来好吗?” “好的,您稍等。”埃德加立马站了起来,在我额头匆匆一吻,快步走了出去。 支开埃德加,我看向房间的角落,各种器械的阴影处那只灰白细瘦的蜘蛛,“听到了吗?我有第二个孩子了。” “恭喜你,哥哥。”蜘蛛口器开开合合,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我和它都没有在用虫族通用语说话,而是一种类似呢喃的,混乱的絮语,像是这只节肢动物前肢碰撞的细碎声响,又像喉咙深处蠕动的气泡声。 异种的语言,我使用起来却无比顺畅。 ”我不是你的兄长。“我不知道多少次强调,”哪怕我的身体部分是,但我的思想、我的灵魂,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是吗?”蜘蛛不置可否,“哥哥的性格确实有点不一眼了,但这很正常,”苍白的蜘蛛梳理了一下细长的肢节,巴掌大的小动物,一举一动慢条斯理,竟然让我看出一点优雅的存在。“融合一旦开始就无法结束,你总会从身到心觉醒。”它顿了顿,“我不着急。” “可笑。”我扯扯嘴角,“我们都接受了融合的手术,为何你就如此心安理得让别人的思想占据自己的身体?” “我们是受神指引,重新在这具身体上觉醒,哥哥。”这个蜘蛛也是第无数次纠正我,“过去的岁月都是懵懂,只有现在我才是真的存在。” “要我提醒你,远古时期蜘蛛并不分类在昆虫内吗?”我凉凉道,已经不成形的双眼冷冷的“看”着它。 “虫神指引万物,是万物之主,哥哥。”蜘蛛的语气有点无奈,“形体只是一种表现形式,任何生物从本质上没有区别…我也并不是蜘蛛。” 不想和被洗脑的宗教狂热分子讨论科学,我不回话,可是那只蜘蛛还在喋喋不休,“父亲想你了,哥哥,他没有想到能够等到你醒来,也没有想到可以有机会再次见到你。他当初不是故意抛下你的,实在是情况危急,我们又都不在他身边,飞船受到攻击,实验室还丢失了好多数据。” “我对他没有记忆。”说完,我伸出手指,抵住蜘蛛的身体,让它住嘴,“很有意思,你一方面说自己是远古虫族再次降临,一方面又将给自己做手术的现代种认作父亲。你的灵魂和身体割裂成两半了吗?” 蜘蛛停滞了几秒,它低低地笑了一声,这声笑在这个灰白肢节组成的玩意身上显得特别滑稽,“他是我肉体的父亲,是我生命的起始,使命的终结,没有他,任何复兴和苏醒都无法实现。虫神是我永远的信仰,但父亲,是创造我们的神明啊。” “很有趣。”我咧开嘴角,“可是很可惜,我只想知道自己的雌父怎么样了,对于‘给予你生命’、‘支持种族复兴大业’的、‘神明一般的雄父’,一点了解的兴趣都没有。” “不要着急,不要着急,哥哥。”蜘蛛动了动轻巧的脚,抬起放下充满韵律,“见到父亲,你就什么都知道了,见到父亲,你就什么都清楚了。父亲很想你,他很想你…”蜘蛛像个坏掉的复读机,一直重复着最后一句话,律动的蛛脚跳舞一般,看得出操纵它的人很兴奋。 “希望如此。”我闭上眼,眼球上软硬粗糙的壳状物让我的眼皮很不舒服。 随着时间推移,产后的布里克恢复了日常,我的双眼也在一日日变化,最终变成了我画下的那个怪物脸上的厚重甲壳。 很奇怪,光线近乎没有的世界里,我却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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