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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的……”

    他说着，便将身上所有的武器一件不留地丢在了地上，笔直的双腿就那样重重地跪了下去，发出咚地一声。

    一路趟着泥水，应律用两只膝盖互相交替地向前挪动，不顾被坚硬的碎石子硌伤的疼痛，毅然决然地来到了祁铭面前。

    顾怀神情复杂地看着对方，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内心却早已震惊不已。整颗心惴惴不安，又有些钝钝地疼痛。说不清什么缘由，就是莫名地觉得压抑，叫他喘不过气来。

    其实，对于应律选择救白林清而不是救自己这件事情，他并不难过。反而认为，这就是理所应当，毋庸置疑的事情。

    如果他当时选择救自己，那才一定有鬼呢！

    可对方此时在做的事情，却已然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将过往的一切推翻，任凭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究竟哪里值得应律如此待他。

    好似刚从噩梦中惊醒一般，顾怀突然开口，用嘶哑的声音对着那个人喊道：

    “应律，你凭什么替我来做决定？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我告诉你，就算是我死了，也轮不到你来替我收尸。”

    “不，这是我欠你的。”他自嘲地笑了笑，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对方，似是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顾怀，你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吗？像你这种不知好歹，在床上又不懂得讨好的Omega，哪有男人会傻到去喜欢你啊！我当初也只不过是贪图新鲜，陪你玩玩而已，现在玩够了，自然就失了兴趣，不想要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复而说道：“所以，恭喜你，你自由了！”

    不知为什么，听了他的话后，顾怀却并没有想象中开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难道不是他一直想要的结果吗？

    这时，几名壮汉突然走近，一脚将应律踹到在地上，举起冲锋枪砸向他的脑袋。应律躲闪不及，眉角瞬间被豁开一道口子，鲜血沿着他的额角流下，渐渐模糊了视线。

    即便满身狼狈，他却依然面不改色，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冷冽的双眼叫人望而生畏。肉体上的痛苦，远比不上对方的安危重要，只要顾怀可以成功脱险，他便可以安心，并且再无后顾之忧。

    以他的能力，自然有办法让自己安全脱身，祁铭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放他走！”应律不怒自威地说。

    “好啊～祁铭狰狞地一笑，用眼神示意手下将应律绑起来。

    只不过还未等那些人动手，不远处的白林清却忽然发疯似地夺过旁人手中的枪，在所有人还未来得及反应时，迅速朝着顾怀的方向扣下扳机。

    尽管宋锐在白林清开枪的同时，调转枪头将其击毙。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依旧没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砰～砰～砰～

    几声枪响过后，高速运行的子弹势如破竹，飞快地朝顾怀和祁铭射去。

    祁铭下意识将顾怀挡在身前，以此来躲避子弹的袭击。两人此刻正站在悬崖边上，每往后退一步，脚下的泥土便簌簌地向下滚落，随时都有崩塌的危险。

    顾怀胸前和肩部两处中弹，原本躲在顾怀身后的祁铭反而被子弹击中要害，脑袋瞬间多出一个血淋淋的窟窿。随后，径直地向身后的悬崖坠去。

    直到临死之前，他也没有松开抓住顾怀的手。

    “不！！！”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应律所有的计划。

    他红着一双眼睛，额间的青筋爆出，就像一头发怒的野兽，几下便解决掉身旁的敌人，不管不顾地朝顾怀消失的方向跑去。

    根本来不及多想，他纵身一跃，就像展翅飞翔的雄鹰一样，追随着心爱之人跳下了悬崖。

    哪怕是死，他也要陪着对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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