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诗(短篇故事合集)_一曲弦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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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弦歌 (第7/10页)

,连句再见也没得。

    吴宇峰倒没感觉出什么,自顾自地回到了小窝。

    次日早间的头条新闻——A大某学生夜间返校遭遇车祸不幸离世,注意交通安全与校园安全。

    那一天的吴宇峰很是匆忙,取餐、送餐、再取餐,最终回到那间暗黑无光的出租屋里。点亮门口的灯的一刹那,他一个人的身影倒映在门厅瓷砖上,周围是一片安静,没有了在心里回荡的歌声,他才发现自己现在无比地渴望烟草。

    他的手指遵从着曾经数百次的肌肉记忆,熟练地从干瘪的烟盒里取出最后一根香烟。刚点着,几近是贪婪地呼吸着枯草般的气体,那种能够让人逃离现实的虚幻的感觉,再一次涌进了他的身体里。

    倚靠着椅背,他缓缓地吐出一口阔别已久的淡色烟霾,脸上留存的只是一种冰冻的神情。

    连老天爷都看不惯他可以拥有幸福是吗?在这个喧闹的都市里,颜冬对他的而言的存在,像是一朵在寂寞之地缓缓绽放的鲜花,带来了一曲关于欢乐的歌曲,告诉了他什么是心动、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亲近,亲吻时如同细雨,走上巅峰如同暴雨,一曲在雨中放声歌唱的歌。然而,这一切,都是脆弱的泡沫,啪的一声破碎了。

    静静地吸完一只孤单的烟,吴宇峰掸了掸落在衣领处少许余烬,起身走向卫生间。他需要洗漱休息,明天仍然需要工作。

    ——

    7

    生活好像一切都恢复到了从前,简单的一个人的生活。

    戴着蓝色头盔的男人把小电驴停靠在取餐的店门口,正要走进去,推门的动作顿了一下,眼角余光瞥了眼站在另一边的林清水。喜好时尚的男孩少见地穿着一身肃穆的黑,那双秀气灵动的大眼睛里剩下的是少许闪躲的愧疚。

    “……”

    男人转过身来,还没有开口说些什么,黑衣男孩已经落荒而逃了。

    见他如此反应,吴宇峰抿了抿嘴唇,没有出声,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说要怪林清水这个毛头小子那天奇怪的主意,也是完全没有道理的,他为了避免冲突的妥协可能原因更大吧,那个醉酒司机也已经付出了代价,一切都过去了。走的人走了,活着的人还得活着。

    只是,他胸口的这片空洞,还能再一次填补上吗?每每想到颜冬的离去,吴宇峰就会感受到内心隐隐的痛楚,生离死别,这是属于一个成年人的不可言说的伤悲。那孩子,又能懂得多少?所以,没有必要啊。

    偶尔,他会梦见那个青年。还是那个小小的舞台,吧台下方的橙色灯光看起来暖洋洋的,他坐在座位第一排,能够看见演奏者最细微的面部表情,看见微微上扬的唇角,看见闪闪发亮的眼眸。是他最思念的青年——在为他唱首歌。

    闹钟响起,梦境结束,属于现实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梦里的青年,也如同掌中细沙,越是想要回想起来,越是容易忘记,他只能小小的、少少的怀念起从前,再也回不去的从前。

    林清水得知颜冬离去的消息时,还是在上早课无聊又困偷偷刷手机,出现在新闻照片里的青年,让他一下子惊醒了,当场翘课去了医院。看见那行【抢救无效】才真正意识到,这个世界无比残酷的真实性。

    怪自己吧,都是那股子幼稚的要死的醋意在作祟。他望见吴宇峰的眼神,似乎是冷漠的清醒。对的吧,本来就只有自己蠢得要命,才会犯下这种错误。但是,你为什么不心痛呢?明明,冬哥再也回不来了啊。

    说不出口的强加于他人的质询,倒是让他也感觉到莫名的别扭,只得低头离开。

    要是再有机会,我一定,一定不想再让冬哥离开我了。年轻人的心里翻动着古怪的偏执,但是他也明白自己这不过天方夜谭的幻想,是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A城今年夏天特别燥热,连续十几天没下过雨,夜晚的风里都残余着白日的焦灼气息。出租屋里也没有安装空调,就靠一台二手市场淘来的老式摇头电扇勉勉强强地凑活着。吴宇峰把盖在胸口的薄被子一掀,转身一屁股坐在了被子上抽起了烟。

    又干掉一根,他抬手把香烟在床头柜上易拉罐制成的简易烟灰缸里按灭,漂浮着烟灰的浑浊液体里还留存着不少它的同类。

    除了电风扇咔哒咔哒地机械声响,外面还有轻微的虫鸣,安装了纱窗的窗户口有飞蛾扑棱着想要进来分享光明,这样的环境有着令人平静的力量。

    不知怎么的,他的脑海里回荡着一段旋律。这旋律太过熟悉、太过怀念,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唱了出来:

    “一段危险的旅途结束

    我要和你平静地生活

    去看看天边日落

    或许幸福就是紧握的手

    甜蜜的笑

    哭泣时的拥抱……”

    头顶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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