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她的骨灰(往事) (第2/2页)
不入的水囊。水囊的外皮是锦缎的,上面绣了桃花,明艳艳的,是极好的纹样。 “本想把她葬在花林里,可我冒死回了一次家,没找到老爷和夫人的尸体。二小姐平日最怕那些鬼怪故事,事发生得如此突然,我担心她一个人害怕……就……就擅作主张,把她带着了。”肖三将水囊捧过去,封止坐在旁边看的很真切,他的手是抖的。 萧信然闭了闭眼睛,仰着头望月亮,月亮可真亮,看久了就像在直视太阳。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很酸,复又低下头去看火光。 “老肖,你一直带着她么?”萧信然的声音很低很低,低而暗哑。 “带……带着……这么多年,一直带着她,吃饭,睡觉,做活计,都带着她。” 萧信然沉默了一会儿,喉结滚动了几下。 “嗯……那就好。我这几年做了很多梦,梦见父亲,梦见母亲,梦见二叔和二婶,梦见奶娘和管家,从来没有一次梦到过阿茹。我还以为是她走得太远不认得路,原是……原是有你陪着她。”俊美无俦的翩翩公子如此说着,火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留下一块块暗色的影,像疤。 封止一直看着他,只看着他。 直看到谈话结束,肖三占了两个席位中较为陈旧的一个。萧信然和衣躺在草席上,沉默了很久闭上眼,翻身至与他相对,把手搭在了他瘦却结实的腰间。 “信然……?”封止小声唤了一声,萧信然嗯了一声,除此之外别无他言。 封止感受着友人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的温度,似乎很冷,似乎很暖。 翌日便分别了。 萧信然没有带走妹妹的骨灰。 “她在你这儿很安稳,我很放心。”他说着,与肖三兄弟般抱了抱,就此上路了。 陷入往事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萧信然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策马、仗剑、谈笑江湖。 “凝之何必愁眉不展,是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还是被人骗着吃了死孩子?”牵着缰绳的公子勒了马,回头去望,他眼中里带着相当真切的笑,弯起来就是一座桥。 姑娘小姐们挣着抢着,甘愿跳下殉情的桥。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封止道。 他的脸从来都是冷冰冰,语气稍不热烈就显得非常严肃。萧信然从未觉察到他无意识的刻板,纵着马在封止身边一圈又一圈转。 “凝之你说,何事叫你烦心?我定为你排忧解难,冲锋陷阵,一马当先。” 萧信然拉着缰绳,两匹马之间的距离更近了。 “是吗?可昨日我打水回来听见你说,你是被我养着的做饭卖笑的小白脸呢。” 阳光正好,清风和煦。 相处不过数十日,以清冷卓绝着称的第一剑客便有样学样,开始用玩笑话哄人揶揄人了。 矜贵的破落公子用马头去撞他的马,封止在上面颠了一下。 “可不是嘛。我生得如此绝色,干的卖力,活计也多,不单单做饭卖笑,偶尔还要秉烛夜谈,彻夜暖床呢。” 他笑着,眼睛看着的人也笑着。 如此阴霾全消。 直至到了渝州城,到了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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