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礼物】 (第1/2页)
谢道长从前哄人的话说过一大篓子,可若真是自己上了心的人,倒也是有诺必践的。他此前与李恨水讲过合籍的事儿,便一直惦念着,因此才出节,已经做起了回师门的准备。 本来经此小半月相处,二人终于消解心中芥蒂,渐也如寻常爱侣一般,恨不得日日腻在一处。但这些日子,谢从欢却又莫名地早出晚归起来,好几次都是半夜里蹑手蹑脚地进门,衣冠也不甚周整。 李恨水原担心是恶人寻仇,问过几回,剑纯却总支支吾吾的,要么便干脆凑上来讨好似的亲他,勾起火来顺理成章地拉着人滚上床褥,这话题最后当然也不了了之。 被如此糊弄了三四回,纵是气纯这样好说话的性儿也难免察觉出不对劲,心中登时有点不上不下地忐忑,可也不好意思再三追问,没的显得自己小家子气,只好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在院子里欺负绣球花。 叶风虞隔着栅栏看见被他剑风摧得七零八落的花瓣,痛心道:“喂,不是你种的不心疼啊?你师兄可弄了好几天功夫呢。” 李恨水挥剑的手一僵,显然是不忍心再“辣手摧花”,嘴上却嘀咕道:“种它的人都不管了,我心疼什么。” “哟,这是吵架啦?”小丫头鬼灵精怪的,哪里看不出他这气是冲着谢从欢发,倒是纳罕这两人居然也会有赌气的一天,半好奇半顽笑道,“说来听听,什么事呀?总不会是吃夜话白鹭的醋吧。” 李恨水正烦闷,有人愿意听他诉苦,自然也无心隐瞒,将近日自己师兄的反常一五一十道来。 叶风虞本以为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拌嘴,听他这么一说,又想起自己在画本子里看过的情节,不由小脸一沉,蹙眉道:“那吴生在外金屋藏娇,好像也是这般做派......” 李恨水被“金屋藏娇”四个字砸得愣在当场:“吴生是谁?” “画本子里写的始乱终弃的坏男人,”叶风虞神情严肃煞有介事地隔着篱笆望向他,“男人在变坏之前都有这种征兆,我看谢道长的苗头不太对,我们得及时把他领回正途!” 于是次日,谢从欢照例备好了早饭,又折身回榻前亲了亲阖眸假寐的气纯。这边才负着剑出门,李恨水便一骨碌蹦下了床,匆匆洗漱后在家园车夫前与早已守在此处暗中窥探剑纯去向的叶风虞碰了头。 “刚乘了马车往扬州去了!”小姑娘信心十足地报告道,“咱们只消远远跟在后头,必不会出差错。” 李恨水摸了摸额头,想起早晨的那个吻,有些打退堂鼓:“小叶,其实我感觉是我想太多了,要不还是算了......” “哎呀,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也是还谢道长一个清白嘛,”自李恪回军营后,叶风虞就一直闲得发慌,好容易过一次“捕快”瘾,怎么肯轻易放弃,恨铁不成钢地把气纯硬生生拽上车,又挤眉弄眼道,“再说了,你就不好奇他到底有什么事儿瞒着你吗?” 她这么一说,李恨水也没法否认自己的探寻之意,便真一路跟着谢从欢的马车到了扬州,遥遥见他向码头那边去了,二人付了车钱赶忙追上前,那船行的方向却是向藏剑山庄,叶风虞一跺脚,为难道:“怎么往我家去了呀!我要是回家被逮住,又不知道何时才能偷跑出来了。” 知晓是到藏剑,那无非便是切磋或修剑之事,李恨水此时已然明白过来是自己闹了误会,听叶风虞这么说,忙不迭道:“既然如此,还是回去罢。” “不成,都跟到这儿了,回去算怎么回事啊!”叶风虞心一横,挥手招来船家,拖着李恨水三两步踏上了船,“唉,本小姐这也算舍命陪君子了。” 被迫当了“君子”的小李道长一脸苦相,拗不过她,只得坐在船头唉声叹气。 刚在藏剑靠了岸,叶风虞便拉着他鬼鬼祟祟地绕进小路,七拐八拐,居然真在拭剑台找到了谢从欢。 剑纯抱臂倦懒地倚在石栏边,面前正插着一杆大旗,对面的藏剑弟子端端正正行了揖礼,振声道:“请赐教!”而台下竟还拥着一群跃跃欲试的藏剑,领头的俊朗青年笑道:“谢道长,今日想与你切磋的师弟师妹似乎比昨日更多些,应当无碍吧?” 谢从欢颇有些无言以对,默然半晌,怀疑道:“叶期,你该不会是还记着几年前我在姑娘面前揭你短的仇,逮着机会报复吧?” “这是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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