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雨消失在夏末_混蛋想和沈凌重新开始,可以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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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蛋想和沈凌重新开始,可以吗 (第2/2页)



    同班前后桌、一起集训的朋友、突如其来的受伤,以及…那个意外。

    我安静地听着,在脑内描绘着当初的场景,想象张然的少年时光。

    我想他是痛苦的,可他的痛苦不应该架在对我的隐瞒之上。

    如果他一开始就告诉我——

    我不由自主地去想象那个不可能的结果。

    “张然这几年一直挺……”刘文浩说着停顿了片刻,似乎在寻找贴切的词来形容,“挺累的。”

    “他把严珏的死因归结在自己身上,这几年做什么都像在赎罪,过得像行尸走肉。”

    “最近这半年才看起来有点活气儿,你懂那种感觉吗,我们几个兄弟还悄悄讨论过这事儿,都觉得当初的张然又回来了。”

    这我还真没怎么感觉得到,我从认识他的那天起,张然在我面前就是这个样子。

    “后来连开玩笑带逼问,这才知道他认识了你。”

    我?我又算得了什么。

    “沈凌——”刘文浩突然又叫了我的名字,言语中带着彼时的我没能理解的情绪,沉默了半晌,他开口道:

    “我大概听说了他对你做的一些事,他的确混蛋,也能理解你不原谅他的理由。但我作为他的兄弟,还是想说一句话——”

    刘文浩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轻到我好像听到又好像没有,一时间难以分辨那句话到底是我臆想出来的,还是刘文浩真的说出口的话。

    他说——

    “谢谢你,把张然带回来了。”

    电话挂断以后,我站在沙发旁垂眼看还在沉睡的张然,在恨他和唾弃自己之间反复挣扎。因为周围极为安静,墙上钟表的声音就格外明显。我听着秒针一分一秒走过的声音,每一声都仿佛在对自己进行审判。

    我这人吃软不吃硬,如果他今天跟我来强的,我高低会跟他再打一架,把最后一丝温情都丢掉。

    可他今天这样可怜巴巴地站在我家门前,再不复往日的体面和身为年长者的骄傲地倒在我面前,我真的没办法狠心把他丢在门外不管。

    “张然啊张然,”我听见自己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随后沉默地蹲在他身边用手指顺着他的发根梳理他有些凌乱的头发。

    又过了许久,久到我的腿都因为长时间下蹲而失去知觉之后,我终究还是闭上眼睛发出一声叹息——

    “真是欠你的。”

    因为不确定他什么时候会醒,干等着也不是办法,我在茶几上放了一杯用保温杯装起来的温水之后就回自己屋子继续写作业了。

    还是那道圆锥曲线题,照着解析看了半天,磕磕绊绊写出了联立方程,结果还是没理解把直线方程代入椭圆方程里的原因。

    可能是这道圆锥曲线真的太难了,又或者是刘文浩这通电话的后劲终于反了上来,我盯着刚才随手放在桌面上的那根钢笔和被划得乱七八糟的公式草稿越想越烦,想张然想题目还想自己的未来,一时只觉得眼睛越来越酸。

    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桌子上,我胡乱用手背抹掉,顺道暗自吐槽自己的不争气。可惜大概是我平常把感情压抑太久,这次一旦有了一个宣泄口,情绪就有些控制不住。眼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很快沾湿了一整张纸巾。

    因为哭得太过投入,我早就把客厅还躺着个人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等到身体从背后被人抱住才生硬地收了声。

    张然收紧双臂将我搂得更紧了一些,低声在我耳边说道:“看见我让你这么难过吗?”

    我侧过头避开他,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没原谅你。”

    但是哭这个事情吧,它不是你发挥主观能动性就能控制得住的。我很想冷下脸来跟张然说话,但悲伤的那个劲儿还没过去,泪腺它不受我的控制。

    我还在集中精力跟自己作斗争,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就听到张然轻叹一口气,松开了抱着我的手。

    我呆呆地看着他绕到我身前,用双手捧起我的脸,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吻上了我的嘴,又预判到我的行动,在我反应过来以后立刻限制住我的双手,把我的手禁锢在他身前。

    他的吻很轻也很温柔,无声地用唇安抚我的情绪,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沉沦。

    所以说我讨厌张然。

    他为什么总会在我最脆弱最难过的时候以最温柔的形式出现在我身边,让我怎么对他狠心。

    所以我才会一次又一次对这个男人心动。

    一吻终了,我轻轻喘气,因为手被他握住没办法动,只好恶狠狠地瞪他:“混蛋!”

    “嗯,我混蛋,”张然松开我的手,又把我揽入怀中紧紧抱住,“混蛋想和沈凌重新开始,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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