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你在玩我 (第2/2页)
杯!” 气氛活了过来,少年用血泪划破的恶行被杯酒推平,谁也没有把这场闹剧放在心上。从那以后,沈追疯癫、善妒之名流传开来。他成了修真界人人喊打的疯狗,也成了沈行风无瑕人生上洗不净的污垢。 沈行风在外人面前又是如何对待他这块污垢的呢?他不惜一切地维护他,包揽他的一切过错,几近盲目。 果不其然,沈追道出“疯子”的恶名之时,沈行风慢慢蹙紧了眉。他垂在身侧的手握紧,紧绷的关节透出几分白,“兄长他……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那样的人?”沈追觉得有些好笑。果然如他所料,沈行风一向在外人面前视兄长如逆鳞,这不就开始了。若他用力诋毁“沈追”,他会如何?是会故作无知地继续演下去,还是会气得直接撕破脸皮? 沈追语气中带上不加掩饰的恶意,“那照你所说,欺辱太华山掌门之女,打碎万隐山镇派法宝,搅得天下大宗鸡飞狗跳的人都不是他?我看他很乐在其中嘛,反正有宗主为他善后。这种人见人嫌的废物,也只有……” “秦姑娘!”亭子周围乍起凉风,扑着树叶穿亭而过。沈行风在一刹那压低了眉,带着薄怒的双眼锋利如刀。但他瞬间又压抑了那股怒意,匆忙转开视线,眼睫垂落遮住了眼尾薄怒的绯红。 “我不该使那等手段逼你相见,秦姑娘若还是生气,尽管向着我。”他的嗓音不知何时哑了,话语哽在喉间,千般苦涩在舌尖转圜又咽了下去,“唯独不要这样说我哥哥。” “他是迫不得已。” 最后一句轻易被翻涌的林涛与风声盖过,沈追几乎要怀疑自己幻听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冰冷的山风填满胸腔。若非如此,无法镇压一腔愤懑与长久的煎熬。他宁愿相信沈行风是真的冷心冷情,也不愿相信他话中有半点真实。 手握尖刀的凶手又怎么可能理解,被凌迟之人的感受。 “沈宗主,你是故意的吗?”沈追双目赤红,右手不自觉放在了刀柄上。穿亭而过的落叶在途经沈追时忽得着起了火,腾地烧成一阵灰烬。 极怒之下灵气外溢,沈追身边掀起了可怕的气旋。 沈行风眼前闪过短暂的火光,深黑的眼睛似乎有了些温度。他望定沈追,剑指起誓,“若此前有半句虚言,便教我永失所念,生生世世,皆差一步,望而不及。” 誓言落下,遥远的天际发出沉闷轰鸣,因果累积而下。沈追心口突突直跳,被他眼中笃定所惊。为了掩饰那股异样,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心里却在找补:他本来就难以飞升,拿这个发誓有什么用。至于生生世世,谁管的着呢? 看他的样子,还想继续演下去。沈追身边的气旋飞速平息,他敲着手肘有些懒散地想,反正也是玩,给沈行风添堵也不错。 想到这里,他道:“我改变主意了。” “宗主的诚心令人动容,不如换个道歉方式。我一介乡野小修,来剑宗便是为了开开眼界。武道会期间,宗主作为向导领我见识见识盛会。我尽兴了,自然便原谅你了。” 沈行风除了答应,别无选择。 沈追错身而过时,冲他挥了挥手,“明日这个时候,我在这里等着宗主。” 遇见一遭沈行风,今天的心情被败得差不多了。沈追沿着小路去前山,随意用留影石对准热闹的人群扫了扫,打道回府。 等到钟离姝回来,已是月上柳梢,她手中拿着厚厚一叠宣纸,见到沈追笑得眼尾上扬。 “姝姐姐遇到了什么好事?”沈追看向她手中纸页,掩饰不住好奇,那上面似乎画了些什么。 钟离姝将画纸飞速收入储物袋,笑道:“过些时候你便知道了。”她目光一转,扫过沈追腰间,忽然语气调侃,“遇到好事的是你吧。” “我们‘宁妹妹’这么快就有心上人了,好旺的桃花。” “什么桃花,别拿我开玩笑了。”沈追无奈一笑。钟离姝探身勾了勾他腰间银铃,“‘灵犀’都戴在身上了,还想狡辩?” “灵犀是什么?”沈追不解。 “灵犀是一种咒,施术者将自己的念想抽出,寄托在一物上。一旦受赠便被思绪所系,持有灵犀的人,即使远隔千里也能呼唤施术者。” 钟离姝说罢,又叹道,“这咒因为极费灵力,如今已经很少见了,你这位情郎倒是个念旧之人。” 沈追听她说完,脸色缓缓扭曲。 好一个沈行风,不惜耗费大量灵力也要来戏弄他,可真是苦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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