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心机 (第2/2页)
子,“父皇,您怎么得空看看我的?” 晏戟一言不发,走出了侧殿,到了太子处,“今日之事,你可有参与?你觉得这孰是孰非呢?” “晏启不知,父皇,事情还未查明,儿臣不敢妄加揣测。” 晏戟护着桌上的盆兰 ,把其他物件一扫而空 ,尽数砸在跪着的晏启面前,玉镇尺的碎渣划伤了眉角,晏启一记闷哼。 “你不知,你舅舅知,你母妃知,你西南李家知!给我滚去东宫,面壁思过两月,太学子弟也便不必来了!滚” “哼”,虚弱的晏沉被小厮扶起,冷静的说:“那边什么动静?” “陛下震怒,此刻正朝着太子撒气呢。”侍者吉利曾是跟着母妃一路从藩王府来到这偌大皇宫,后来才侍奉晏沉的,也对太子一脉,深恶痛绝,“殿下何不去趟兰亭居,就让这戏做足。” “本王正有此意。”借此博取同情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他真的很想很想回忆回忆多年前在这弑血的皇宫里,或许无忧无虑的生活,晏沉被吉利搀扶着,沿着绿瓦红墙一步一步往深宫走去,推开殿门,兰亭居还是记忆里的模样,丝毫未变,经常有人打扫,看着庭前盛开的兰草,闭上眼母亲穿着东南传统服饰散着头发坐在杏树下的秋千上,父皇在身后保护母亲的安全,自己则在附近的青砖铺的路上自娱自乐,晏沉跪在秋千下,沉声不语,敏锐感官捕捉到有人进入宫殿,身躯开始剧烈抖动,压抑着恸哭,不难听到抽泣时的哽咽。 “吉利,我曾是这宫中,我曾,过着别人没有的安逸日子,为什么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吉利欲扶着自家主子起来,“六年了,第一次来这里,娘亲别怪我,我还是不愿相信,不想用‘缅怀’去回忆,”晏沉闭上眼,声音越来越小,“去回忆。” “王爷!王爷!”吉利看着昏厥的晏沉,回头跪下给陛下行礼 。 晏戟看着爱妻留下的唯一的孩子,不免心疼,面上还是云淡风轻,抱起晏沉走进了皇贵妃的寝殿,晏沉徐徐睁开眼,看见自家父皇穿着常服,坐在自己身边,看着周围熟悉的陈设,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扭过头无声流泪,“情潮期,不免感性,父皇见笑了。” “好生休养,你母妃才能安心。” 晏沉拽住晏戟的衣袖,“父皇,儿臣还有机会唤您一声‘爹爹’吗?”,晏沉也觉着失态,撒开了手,“父皇赎罪,今日御前失仪,擅闯后宫,还对纯妃娘娘出言不逊,求父皇责罚!” “来人,驾车送成王回府。” “不必了父皇,他们群起而攻,儿臣真的无暇反驳。” 晏戟如鲠在喉,不能说出其他话,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搀扶着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出殿门,晏戟躺在苏白晓曾经的床榻,沉痛不已。 苏苏啊,我们的儿子长大了,你别怨我,我也有很多言不由衷,身不由己…… 晏沉扶着宫墙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又哭又笑,疯疯癫癫地走出宫门,再一回头,站在并不凄冷的初秋,看着绿瓦下吹落的树叶,岁月倏忽而逝,几百米的宫巷蹉跎了多少青春。 自己的母亲本该是天边自由的鸟,却被金链子锁住了羽翼,寂寞深宫里葬送了性命。 上了马车,晏沉也不隐藏眼底阴鸷,冷笑一声,我的目的是不是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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