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爱痕/这昆仑奴是哪来的/买几身塞外的冬服打道回府 (第3/3页)
一曲舞毕,众胡姬纷然退去,接着上来一名白袍男子,头上戴着圆顶白帽,留着山羊似的长胡须,身后牵着一串人,穿着粗麻布衣,具是被铁链拴着手脚。 这群人既不似胡人也不似汉人,皮肤深棕黝黑,大多双唇外翻鼻子宽大,看起来粗短敦实,云林秋既惊又奇,顾不上跟人置气,低头讨问道:“这些是什么人,怎的生得这么奇怪?” “这些都是波斯人带来的昆仑奴,运到这儿来卖的。”赫连稷满脸见怪不怪。 “昆仑奴...”云林秋脸上的疑惑更深了,目光追回舞台,嘟哝着又问:“昆仑奴是打哪来的?” “只听说是从南边海上抓来的,详的我也不清楚。”云林秋难得主动问了这么多,赫连稷受用,将掌中的小手贴在脸上蹭了蹭。 云林秋还想再打问几句,便听台上响鞭震耳,只见那波斯人执鞭照一个个昆仑奴抽下,逼他们成排跪好,好不残忍。 “怎的这样!”云林秋被那响鞭吓得一震,手心带汗地又捏了捏了男人的手。 “不喜欢就别看了。”赫连稷掂了掂肩膀,提醒道。 “不!我先看看...”云林秋赶紧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 台上已经开始了叫卖,波斯人执鞭叫价,台下踊跃了起来,没想到这昆仑奴在此地还颇有销路。 “这是在拍卖,已经叫到三十两了。”赫连稷热心在底下翻译道。 “这昆仑奴,会说话吗?”云林秋微微蹙着眉心,心中五味陈杂。 “兴许会说罢,只是听起来都似鸟兽那般,兴许久了也能学说主子的话。”赫连稷老实回答:“我没买过,也就不知道了。” 台上的昆仑奴已被买走了两个,都是五十两的价格,接下来是名十来岁的男孩,看起来竟比云林秋还小上几岁,神情呆滞地跪在地上,眼睛都不往台下扫。 云林秋心被狠狠揪了起来,不忍再看,拍了拍赫连稷的肩膀,轻声唤了句:“走吧...” 二人找到马,赫连稷将买的东西挂在马鞍上,先将人往上一抱,旋即再利落地翻身上马,搂着身前的少年骑马出城。 马跑出了几里地,方才满肚子问题的少年默默不语,赫连稷逗了他几次不凑效,佯怒沉声问了句:“怎么,要跟我回族中不高兴了?” “不是!”云林秋唬了一跳,真当他生气了,敛回思绪解释道:“我是在想那昆仑奴的事...” “这么上心,要么我给你买个来?”赫连稷完全会错意,说着就要调转马头。 “不买..!”云林秋又一通摇头,若有所思地又问:“那这些昆仑奴被买回去后,会怎么样...?” “还能怎样?无非是干些重活,挖地打井,建屋造房之类的。“赫连稷放慢了马,下巴在这忧心忡忡的少年脑袋上磕了磕:“这些昆仑奴脑袋愚笨,做不了细工。怎么,你们汉地没有奴隶吗?” “有也是有...”云林秋不禁想起家中那些小厮仆妇,捏着缰绳道:“只是汉人的奴,虽也是伺候人的,但无论如何不会像这般用链子锁着鞭打。” 这小子原来是起了怜悯,赫连稷恍然大悟,怜爱之意更盛,一时不知怎么劝解才好,只得随口道:“波斯人可没你这般慈心。” 看这人全不放在心上的模样,云林秋有些气闷,扭过头来反问:“你当初把我掳来,怕不是也想将我当奴卖了吧?” 赫连稷索性驻了马,把人肩头掰转过来,逗弄道:“原是想卖,可看你这么娇气,怕是卖不出什么好价,只得自己留着了。” 这本是玩笑的话又把人气着了,云林秋瞪了这马匪子一眼,忿忿别回头去,撂下句话来:“君子不在武。“ 赫连稷可不懂什么菌子果子,低头嗅了嗅少年散着茶香的发顶,脸上挂着笑意,扬鞭驱马,向族中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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