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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花下死 (第1/2页)

    封澜在禁足中老老实实的待了半月,不是他不想去做些什么,而是实在没力气了。他发一场高热,病得连床都起不来,身边的侍从近身不能,还是熬到第三日上,封昶带人来看他才喂药进去。

    封昶对他说不出狠话,舀起药凑到唇边,恨铁不成钢道:“无论你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这顽劣的性子都还是改了吧。”

    封澜看着低眉顺眼,心里的念头却一点点的转着,几乎没有停歇过,他抬起手,有气无力的将指尖搭上封昶手腕,靠近了道:“大哥,我一定改。”

    他的呼吸是热的,眼圈是红的,封昶看着他,忽得心软起来:“能改就好。”

    兄弟俩的关系一直不错,经过上次那一桩你情我愿的交易后,也不曾生出过嫌隙,封澜知道他愿意对自己好,心里却是不以为然,所以利用起来半分迟疑也无。

    方初曾经对他说过,你大哥很爱你。他那时醉眼迷蒙,头也不抬的回:“爱我做什么?”

    方初被他一句话堵得死死的,站到廊边没再说话,只在夜半时分往他身上披了条薄毯。

    封澜想念那薄毯带来的暖意,哑声道:“大哥,我想你再帮我个小忙。我身边有个内侍为我所累,想你帮我找一找。”

    封昶是个病秧子,大忙有心无力,小忙也需得酌情,但听说是这样的事,答应得很痛快。他并不知道,方初就是当年那个差点拐带了封澜的侍卫,等问到情况,再后悔也晚了。

    证据早已湮灭在那个夜晚,方初摆在明面上的最大的过错只是玩忽职守,裕王固然生气,也不好大张旗鼓的让人把他拖出去剐了,从世子府调回到内宫便由着他自生自灭去了。封昶的随从只问到这里,他便只对封澜说到这里,末了很无奈的感慨:“你跟小时候相比,越发的不可爱了。”

    “我长大了嘛。”封澜弯着眼睛对他一笑,眼角浅浅的痕迹扇子似的展开,勾出两轮水波盈盈的月亮。

    封昶的呼吸一热,感觉他就是病了,也还是个美人,故意收着嗓子说话时,温软的声音像是回到了可以被他抱起来哄的年纪,忍不住又松口道:“你想何时把人要回来?”

    方初的身体早就不成了,如今又被裕王丢去自生自灭,再想办事也会事事受限,仅剩的用处便是伺候人了。

    封昶想,他大概是真得把封澜伺候得很好,否则何至于被如此念念不忘?

    封澜对着封昶顾盼了一眼,眼珠黑沉沉的,像是两丸黑水银,这黑纯粹到了一种地步,没能生出光辉,他笑起来:“不用要回来,我去见他。”

    此举近似于找死,封昶对着他苦口婆心,深恨没能先下手为强,派人把方初给打死,在喝干一壶茶之后问:“你想什么时候去?”

    封澜攥住他的手,重重一握:“越快越好。”

    封昶被这只骨肉匀亭的手抓着,跑也跑不成,不敢看他似的低着头答应:“今晚我让人来接你。”

    封澜是跟着封昶进的宫,他在轿子里换了内侍的衣裳,低眉顺眼的走在侍从之中,看起来倒也像模像样,如此小心翼翼的走了不知多久,他隔着一处破败的宫苑看到了方初。

    夜深露重,他在站在遍布青苔碎石的院子里洒扫,遇到遍布泥渍的裂缝,还要弯下腰去仔细的弄干净,然而即便是这样的小动作,他也做不利落了。

    方初挨了顿好打也没把封澜供出去,于是板子砸折了他的腿,如今没好,以后也不会再好了。

    “我来看看你。”封澜走到他面前,捡起碎石道,“这边一向没人来,以后我常来看你。”

    方初垂下眼看他:“我要是再被罚一次,就只能去上林监了。”

    封澜吸了口气:“那我就常去打猎。”

    方初拖着断骨后再难弯曲的右腿转身,嘴唇翕动,没发出任何声音,可封澜还是听懂了,他跟着方初走,走得很慢,希望这一夜也能过得这样慢。

    露台角落里有棵高高大大的树,方初生怕牵动伤处,是靠着树缓缓坐下的,封澜顺势在他面前跪坐,伸出手臂抱住他问:“你想要点什么吗?”

    “想跟以前一样,我这辈子也是有过好时候的。”方初很少怀念过去,以前的事已经久远得像上辈子发生的了。

    封澜抬手时,宽袖刚好堆叠在肘下,露出的小臂被冷霜似的月光镀上一层银,白得简直像了鬼魅,他思忖片刻,将这双手伸向方初衣袍下摆,隔着粗糙单薄的衣料摸到了残缺的半截物什。

    方初急急的掩了一下,比老树皮更麻木的表情有了破绽:“你什么意思?”

    “帮你回忆往昔。”封澜别开他的手,抬脸吻住他,唇角带着湿润的凉意,柔得像是最娇嫩的兰花瓣,这本能够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点出燎原的火,但……方初已经不能算是男人了。

    方初迅速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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