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江静 (第2/2页)
,钓完了还能再吃农家乐,岂不是美哉。 在一个半小时还算漫长的车程里,申杰章和路远开始东拉西扯地聊天,大多数时候都是申杰章在那里说话,他这个人本身就带点嘴碎的毛病,还不容易藏住事,他原本想考警校,去当卧底,圆他英雄美梦,他爹讽刺他人还没被拷问,情报就叭叭地说出来了。 经常被这样教育后,申杰章也不敢乱说话,尤其是对着一些“表面朋友”,因为他父亲缘故不得不维持的关系,他只好憋着,憋得人心里发慌。 他一有事就要找路远,跟路远长篇大论,一来是路远他们家知根知底,两家人关系还不错,路远还是他父亲申英国的干儿子,算半个家里人。二来路远性子闷,不是很爱说话,擅长做个倾听者。三来路远他们家比申英国背景深上太多,井水不犯河水的,路家犯不着使坏。 如果路远也是申杰章这个性子,两人说话得把车顶掀了,没准说着说着还要吵起来。 申杰章说:“那个事情也有十多年了。我也是听我爹说的。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哈。” “嗯。” 路远示意申杰章继续往下讲。 “以前这个刘仁国是边县的,边县嘛,一个很穷的小地方。不知道你对那个边县石山风景区有没有印象,当时在那可是个大工程,只要项目批准了,就能和省里面要启动资金。那可是十来个亿的大项目啊,从上面刮下来一层油都够上刘仁国吃上好几年了。” “边县有很多村子,那都是在山沟沟里,穷得叮当响,祖祖辈辈都在那,不好动。但是风景区落成的地址,就有两个在山坳的村要拆迁。当时有好多钉子户,但是都被钱摆平了,大家勉强也算是你情我愿地搬走了。可是还是有人不愿意搬,特别是老人,不愿意离开故土。你说都住了几十年了,人马上都要一口气升天了,还要往外面搬。” “你猜怎么着,嘿,据说当时是叫了拖拉机来,直接拆,拿了大喇叭在喊,说要推房子了,还不走的死伤自负。这才让最后几户走的。半拉房子都被推倒了,人才收拾东西,你说倔不倔。人好好地在那里住着,你非要把风景区建在那儿,好嘛。” “谣传说有个老头耳朵背,没听见大喇叭在喊,被塌下来的大梁活活砸死了。那个老人还有个小孙子,父母都不在了,这下子成了孤儿。” 申杰章道:“这事真不真呢,不知道,毕竟过去那么多年,早就变样了。不过当时那儿强制拆迁倒是真的,只不过是没报上去,省里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谁管啊。把项目落实了,大家把钱赚了,把经济搞上去了,才是最要紧的事。因为边县和其他几个重度贫困的县,省上在中央也没少吃挂落。” “当时拆迁的事是归刘仁国管的,你说他缺不缺德,要是真死了人,那他现在死了也实属活该。”申杰章道,“我爹他们正在立案查呢,不过大概不会查出什么东西来,都说是反动分子搞得鬼,不让开发新区落成。估计就这么说了吧。” 他们到了东安湖,湖边倒是有一些人在垂钓,人还不算少,他们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 水寒江静,东安湖边的太玄山把绝青的影子落在湖面上。 路远把鱼钩甩远,在小板凳上坐着等鱼儿上钩,他对旁边的申杰章说道:“我在那。” “在哪?”申杰章没明白。 “揭牌仪式上。” 申杰章一拍大腿,道:“那你没事吧!据说爆炸炸伤了好几个人呢,你怎么不跟我说啊。” “我提前走了。所以没事。” “幸好你向来对这种活动不感兴趣。你的脸蛋受伤了,我可是会痛哭流涕的。” 申杰章长舒一口气,说道。 湖面上的鱼标起伏,泛起一圈波纹,那正是申杰章的鱼,路远冷冷地瞥了申杰章一眼,道:“安静,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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