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春归》时知意番外 (第3/3页)
本身足够讨喜,是站在树下的人,笑意满满的脸,才足够他欢喜,连那带着一缕轻烟的香茶,只能是云非泡过的才足够好喝。 踏春离去,再踏春归来,不论岁月有多蹉跎,只要挂念的人还等在原处就好,我已等不及要见到云非了,日夜兼程,风雨不休。 等我身披晨霜来到家门的时候,看到的是挂满屋檐的白绫,一个木棺停在正厅,黑白的奠字,还看到了院子里云非说的那颗小树,明明处于花苞应该长满枝桠的三月,现在上面只挂了一串孤零零的铃铛。 老仆看到我,相继跪在地上,大哭着说夫人去了,前天午夜三刻去的,走之前很安静,是一大早才发现的。 我没说话,喉咙像是有一颗烧热的铁块卡在那,给不出任何回应,慢慢的走到还没封顶的木棺前,云非就躺在繁白的花簇里,眼睛闭着,嘴唇苍白。 似是瘦了,面颊的肉都凹陷下去了,双手交叠着放到腹部,我拿起他的一只手,放在脸上,冰冷粗糙。 我的云非,是我的云非,就这样躺在这狭窄的木棺里,明明几天前还说想我,想和我一起给桃树浇水,为何抛下我独自走了。 是生气我这次离开太久了吗,是我的错,以前也是,每次都让你等很久,都是我的错,想听你责骂我,听你说我是个不懂得珍惜的笨蛋,听你说我活该。 最好远远地跑开,嫁给别人,嫁给懂得疼爱你的人,然后指着我的鼻子说我配不上你。 怎样都好,云非,但不该是这样,去奈何桥的不该是你,我们还没成亲,还没来得及听你跟我说许多喜欢的故事。 我不想听父皇的称赞了,不想知道拥有更多权势的感受了,我把这些都抛掉,永远永远不会再触碰,能不能换你醒来,能不能告诉我你其实好好的。 我在棺前站了很久,不想动,不愿动,府医告诉我你忧虑过多,重症缠身,早几年已有征兆,只未及时发现,拖了很久,等症状显出来的时候,已经治不好了。 云非,痛的时候会不会怪我,怪我这个不曾过问你感受,只一心想其他的负心人,你应该狠狠地斥责我,而不是都已经重病缠身,还在担心在塞外的我,那日桃花下的吻与泪,是觉得这是最后一面吗? 云非,如果还有另一个世界就好了。 在那个世界里,我不会在你初见我之时,说那些要赶走你的话。 在那个世界里,我不会再让你等上很久,最后在满腔遗憾里逝去。 在那个世界里,我会乖乖听你的话,只做不会让你担心的事。 云非,我还没说过我爱你,我这颗心,其实很早之前就已经只为你跳动了。 我会很快带着你喜欢的小铃铛去找你,会提前对它说很多话,到时候你贴在耳边听,不仅能听到风声,还能听到许多我想说给你的话。 现在外面下雨了,很大的雨,小树苗还好好的,来年一定会长出很多很多的花,你期待的事情不会再让你失望。 云非,我们之间,只得相识,难相知,不得相守,未曾共白头,愿来世的你,身体安康,官运亨通,与相爱之人白首,享齐人之乐,子孙之福。 最好,莫要再遇着我。 后记: 据野史记载,被称为常胜战神却英年早逝的怜王爷,并非像古书上所撰写的那般突发恶疾逝去,而是练氏夫妇于山间游玩时,在一处新建的坟墓前发现了他跪着的尸体。 死时手腕上缠了一串铃铛,手里还捧着一颗跳动的心。 —分割线— 我搁下毛笔,看了看在哄小宝睡觉的云非,收起手中的纸,喝了一整杯他沏给我的茶,云非听到了,问我在写些什么,我说在写一场真实的梦。 自几年前从床榻上醒来,胸腔处剖心的痛还在,却先看到了云非担心忧虑的脸庞,便知道窗外经久下着的雨,停了。 “怎么了,感觉你很伤心”,云非坐过来,柔软温热的手心摸了摸我的脸,试了试茶壶里的水温,又给我倒了一杯清茶。 “我在想,是不是该生三宝了”,我嬉皮笑脸,云非听了果然收起之前的神情,眼神带羞的看着我,半恼怒的指责我:“昨晚和今早都已好几次了,真不知道你是跟谁学坏的,是练家那小子吗,可别指望我像郑强一样好说话”。 我把纸放进火盆里,抱起云非柔软的身体回房,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不因为别人,只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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