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 心如磐石 (第1/1页)
晚天穹窿,几点星子闪着明灭的光,人间夜阑深寂,只余清风冷月而已。 万嵎解下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在纪殊肩头,关切道:“不是睡着好好的吗,怎么出来了。” “又做了个梦,一时惊醒,睡不着,见你不在,出来看看。”纪殊神色淡漠,挑起眉,看向依旧立在院门前桃树下的阮怡棠,颔首示礼,仿若无事。 阮怡棠无力地挤出一个笑容,转身便走了。 先前纪殊送她的那对耳珰,如今她还戴在耳上。圆润的南海珍珠,镶着上好赤玉精雕而成的丹棠,随莲花步款款摇动,巧致夺目,众女眷都看着眼红,叫她长足了脸面。 她恨纪殊,却也学不来他那般阔绰与大度。 纪殊伫立在门边,静静目送阮怡棠走远,才转身进到院里。 万嵎跟在他身后,想说什么,可又不知如何开口。 进了正堂,帘幕屏风,便到了内间的暖阁。纪殊褪下万嵎披给他的大衣,解了外衫衣袍,又躺到榻上,面对着墙睡了。 万嵎没有动作,站在床边,看纪殊侧躺时的背影。 柔亮乌黑的长发顺着身子垂落在榻上,雪白的寝衣末端,隐隐可见得一截如玉般光莹修长的颈项,藏在万缕青丝间,其上深深印着一口已然结痂的齿痕。 满室寂静内,只听得灯芯微微燃动的刺啦声。 许久,才听见纪殊道:“将军若是担心阮姑娘,便去寻她吧。只不过,别再带她进院子里来了,我还在这儿,想睡个安稳觉。” 万嵎唇一抿,坐到榻边,侧着身,一手抚上纪殊轻微颤着的肩头,平静道:“既然大度至此,为何现在又暗自流泪。” “将军真当我的心是石头做的。”纪殊抬手,轻轻拂去万嵎覆在他肩上的手,却仍未转过身去,任凭两行清泪沿着脸蜿蜒而下,滴在枕上,洇出深深浅浅的小圆点。 “让我看看你。”万嵎俯身,想看纪殊现在是什么表情,可他越是凑得近,纪殊越是躲闪着,不让他看。 “让我看看,曈儿。”挣扎间,万嵎两手撑在纪殊身侧,叫他再没地方躲,纪殊索性将整张脸埋进枕头里,抵死不从。 大约是身处孕期之故,纪殊身上忽然飘出一股卯卿特有的香气,但并不似潮期那般猛烈,需要凑近些才闻得到,悠悠袅袅,如兰似玉般清雅,又仿若轻羽柔柔擦过般撩人。 万嵎喉结滚动,顿时有些口干舌燥,周身上下像烧起了火星子。 那股香气又化成一把银钩子,勾他低头去闻。万嵎越凑越近,香气于后颈尤甚,原来就是从这里流出来的。 他笑了笑,情不自禁亲了上去,细细吻着,品尝一块糕点似的,不住逗弄那块小小的凸起。 卯卿最碰不得的,除了要紧处,便是后颈这凸起。纪殊被他亲得浑身都发了软,眼里又重新蓄满了热热的泪,小嘴咬着枕头一角,逼自己别叫出声。 万嵎从他的玉颈吻至侧颊,轻轻松松让纪殊无力抵抗,又捏着他下巴将脸转过来,仔细打量着——双颊潮红,瞳孔涣散,方才还冷冷清清一双凤眸,此刻眼尾竟染着迷离的晕红,长而卷翘的睫毛沾了泪,根根分明。 “曈儿。”万嵎目光沉了些许,嗓音也哑了下去,身上那团火如同得了油浇似的,越烧越旺。纪殊薄唇微动,话未说出口,万嵎已是吻了下来,舌头勾过他的,彼此搅着缠着,如胶似漆。 他紧紧吮着纪殊的唇,从未有过的欲.望铺天盖地袭来,让他情难自禁,一手拨开纪殊衣襟,缓缓往衣衫里摸去。纪殊勉力挣扎着,头一偏,万嵎的吻便落在侧颈,而后又接着往下游移,炙热的唇从颈窝一路摩挲到锁骨,又停在胸口处,亲了好几下。 衣襟已是大敞,万嵎的手摸到他的大腿时,吻至小腹处,两人皆是一惊。 万嵎放开纪殊,起身,丢下一句“我去冲个澡”便落荒而逃了。 纪殊也是怔怔的,好久没缓过神来,不知不觉困倦袭人,就这么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间,纪殊忽觉有人带着一身凉气上了榻,用温水浸过的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身子,重新拢好衣襟,松松束了衣带,又替他将压在身下的被衾小心抽出来,仔细盖好在身上,掖了被角,将灯一吹,也在身边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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