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庙算先胜 (第3/3页)
前一攮! 轰然之声响起,曲环觉得自己身向一侧倾斜,那将士竟是把这破木板支起的床榻掼出了一个大洞! 再一看,副将竟是被这一击撞晕了过去。 “你!” 他又气又急,却因为腰伤无法起身,被那年轻将士用弓套住,从废墟里粗暴拽出来,掷到一边。 他一头撞到了架子上,头晕眼花,眼前都在发眩。 屋内一片狼藉,沈青折想:边牧拆家,还是拆别人家。又得赔好多…… 曲环被绑了个结结实实。 沈青折走近了。 这不该是看他脸的时候,可是沈青折离得太近了。他背着手,弯腰看他,脸小,几乎一点瑕疵都没有,眼睛剔透,映出自己的脸来。 “曲大将军不是在信里专骂我——擅权僭越么?”沈青折摸摸他的脸,微笑道,“那么也不差这一回。” 曲环又惊又怒,脸涨得通红。 沈青折觉得好像被盯住了,回头,却见时旭东眼神阴恻恻。 爪子摸哪儿呢? 时旭东用口型说。 他走出门外,正好撞见某个越姓校尉。对方沉着脸,翻身下马,开口就是阴阳怪气:“绑了将军,你是要做将军?沈青折,你官瘾还是那么大。” 他看见时旭东跟在他后面,又是一哽,随即道:“还多了条走狗。” 时旭东上前一步,把主人挡在后面。 沈青折拍拍他,示意没事,开口:“我当是谁。原来是曲将军的门下走狗。” “噢……你的性瘾不是和你的官瘾一样大吗?”越昶盯着他,“就这一条满足得了你?” 沈青折怔愣。 他深深吸了几口气,才重新抬头,盯着越昶。 熟悉又陌生的眉眼。 “羡慕?”沈青折挑眉,“你也想当我的狗?” 越昶:“你他妈……” “那我也不要,”沈青折说,“别脏了我家狗窝。” 他往前迈了一步,被时旭东用刀鞘挡了回去,对方压着眉毛,从牙根挤出一声:“滚。” 沈青折继续往前走,没回头:“把他给我绑了,和曲环捆一起。” 收拢充实了一番队伍,沈青折显得有些神思不属,在江岸边,看着对面的旗帜。 “沈郎?”崔宁道,“我们该选哪个?” “噢,”他回神,有些歉意道,“不好意思,跑了些神。” 崔宁笑了笑:“沈郎最近也太累了点。多注意休息。” “打完再说吧,”沈青折拉回自己的思绪,“一是渡江抢回江油,二是去追论颊热,抢在他之前到达剑门关,固守不出。是这样两个选择,对么?” 崔宁点头。 刚刚时都头也跟他们讲得很清楚了,渡江作战,一是难度大,二是正好中了论颊热设下的圈套。 但若是放弃江油,追击论颊热,则江油到成都一带必定防卫薄弱,对方极有可能直接南下,如当日邓艾偷袭成都一般,直取他们的州府。 纵然沈青折对看家的张承照还是比较放心的,但也怕对方人多势众,他们掉头回援又来不及。 若是追击论颊热,追不追得上都是一个问题。 剑门关,按照沈青折的说法,是一个单向阀。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不假,但那指的是从北往南打。直到后世,剑门关都没有被从北向南地打开过。 与之相比,从南往北打还算是比较好打的,后世长征的时候,红军的剑门关战役便是从南往北打的。 当然,也只是“还算”和“比较”。剑阁七十二峰,峰峰如刀直刺云霄,连行人都困难,遑论行军。 总而言之,他们往剑门关去,追得上论颊热当然更好,如果不行,从南往北,难打,但其实是有机会胜的。但也要面对成都防卫虚空的问题。 “实在不行就让我扔骰子决定,”黎遇说,“运气的事么,我一向还是可以的。” “不,也不能全交给运气,”沈青折摇头,“黎都头应该教给过你,庙算先胜而后战。” 意思就是从粮草、兵力、政治角度等对双方综合比对分析,有利则出战,无利则避战,是为先胜而后战。 该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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