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须下的毒蛇。 (第2/2页)
京搬到合肥,为避躲「万泉」与「郑情同」,电话号码换了无数。 一屋室内,一个箱子,用纸壳箱子压住土,内里为金条。 「左总。」打一通电话,「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办。」 左不过道:「持续跟住郑情同。」 榨取「郑情同」价值需用不少关系,上下打点,单是为「微博」高管拿钱改数据,已经送过去二箱金条,第三箱金条处在桌,为「万泉」的剩余价值。 胡静雯的眼球转了转:「万泉与余绕梁在与我们沟通,开的价目很高,万泉开了五千万,余绕梁开了一千万。」 「毋需理会。」左不过道。 金条璨璨地闪。 胡静雯道:「左总,并非理不理会。」她适时地摇存钱罐,「我们是有交情的。」 存钱罐内存钱,摇晃则是为钱字。 左不过听到,道:「六千五百万会转到你的账户。」 胡静雯道:「何时?」 「过会。」 胡静雯仔细眯了眯眼,正预备说甚么,电话内显出男声:「左总,去不去打钱?」 左不过道:「过会我去银行。」 电话被挂断,「左不过」的显示暗下去。 胡静雯拿下手机,背着手在室内踱步。 到账与否不急于去看,在室内走了半晌,座机的铃声却响了。 仿古的带钟座机,接过座机线,常时一直装饰,接听时分很少。 胡静雯走到座机前,拿起手把:「喂?」 一把细瘦的声音显出:「静雯姐。」 是万泉。 女人嘴边的痣低了些,为避躲万泉,换了不少号码,殊不知几近无用,她的家境富足,找到号码轻而易举。 「你做甚么?」 万泉道:「我只是想问……」 「静雯姐从前承诺的,会为我保密,是真的么?」 胡静雯未说话,不清理应说甚么,电话那头自顾自地道:「我认为是真的。」 「我有求于静雯姐。」 于仿古的话筒中,女性的声音辨不明晰,分不清是笑是普通,只是声音很细,将身段放得很低——谈及有所求,通常涉及利益,利益却无法谈在明面,于是此时敞开话匣。 「别提甚么有求。」胡静雯道,「我从前还抱过你。」 万泉道:「在七八岁的时候。」 「你现在都这么大了。」 「静雯姐,你有收到过我的礼物么?」 「甚么礼物?」 「用纸箱子包着的,上头垫一堆土……」 胡静雯拿着话筒。 万泉继续道:「我是有所求的。」 「甚么所求?」 万泉道:「网络的风声,不求澄清,能压去一些么?」 从前天之骄子,一夜形同妓女,名与利有时仅一夜问题,只消一夜过去。 胡静雯道:「并非静雯姐不帮衬,静雯姐压不下去。」 万泉道:「是数目不够么?」 胡静雯问:「你最多给到甚么数目?」 万泉道:「八千万。」 八千万并非笔小数字,比之左不过更多,非百万而是千万,多少家庭一辈子用不足八百万,而在万泉唇部,八千万能拿出去。 桌上的金条,去处模糊了。 挂断电话,胡静雯摇存钱罐,存钱罐内仅仅一枚硬币,她将硬币摇出,片刻后又添进存钱罐。 点开微信页面,找到「左不过」,录制一段晃存钱罐的录音,选择发出。 不消一秒,左不过发了一段语音。 「嚓——」刀被推出去。 「嚓——」刀被推回来。 「我在磨刀。」左不过道,「剁鱼。」 胡静雯的手霎时在抖,一双手连同手腕,忽地不受控制。 房间适时地出现敲门声。 「来了。」胡静雯道。 敲门声更急促。 「来了!」胡静雯道。 「敲门」变作「砸门」。 「来了!」胡静雯道,「着甚么急?」 她打开门。 门外的男人顶了顶腮帮:「去死。」 一柄狂刀砍在脖颈,刹那鲜血泵出,滴在男人的棉手套,「六千五百万」的数字,化作每一刀,血很快淌满室内,由门缝浸到走廊。 万泉拨第二通电话,第二通电话无人接听。 第二日新闻刊登,《舌象娱乐胡静雯遗体在湖中捞出》显在头条,尸体被乱刀砍进海,凶手于遗体显出后的三小时被发现,患有神经问题,曾经有过砍人史,警察曾问询过为何藏尸,凶手一直道不出所以然。 万泉道:「虎虎。」 万虎于一旁道:「在。」 「近期离我近些,辛苦你一下,跟我舟车劳顿几天。」 事情未有如此简单,万泉提先发觉,她以为胡静雯为帮她,陷进一场风波,殊不知胡静雯未实施任何行动,单是触到不该触的虎须。 虎须,虎须? 虎须背后为老虎,倘若老虎实际很好,普通的老虎性情好,肚量足够大,谁料虎须下一头毒蛇,单是掀开虎须窥见它,它便预备好毒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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