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玉沁喃喃道,那时他临近蜕皮期,又恰逢夏星澜外出除妖,整个小屋中只剩下他一人,他便不免有些怠惰。
作为妖怪来说,总是原身要比人形舒服的多,玉沁虽是个大妖了,但却也不能免俗,蜕皮期本就十分难熬,再加上此地人迹罕至,他便有些怠惰,常常是将下半身变成蛇尾,随意找个地方搭着,能让他舒服不少。
可偏偏那日一个不慎被王书生给看到了他的一小节尾巴,玉沁眼中闪过一丝懊恼。正当他神游天外之时,忽而一个宽厚结实的臂膀将他揽入怀中,玉沁顿时浑身一僵,待熟悉气味将他包裹住后,才逐渐放松下来,身子后仰倒入夏星澜怀中。
“想什么呢?”夏星澜将下巴抵在玉沁肩头,瓮声瓮气道。
“在想那副画。”玉沁笑着答道,随即抬手将胳膊上的脑袋推开,起身走到一旁,将桌上的一副未完成的画作塞入夏星澜怀中。
夏星澜欣然起身,一手揽过玉沁腰身,飞快地在他唇角啄了一下,便转身将画纸重新铺好,研起磨来。
玉沁走到桌前,伏低身子,一手搭在桌上,一手支着下巴,定定地瞧着夏星澜。夏星澜莞尔一笑,执笔重新在画纸上勾勒起来。
夏星澜画功算不得多好,但在纸上仅是寥寥几笔却也能勾勒出玉沁的身姿,足有七分神似。
“为什么不画脸。”玉沁忽而出声问道。
“须得慢慢画来,我手拙,可得先仔仔细细地在心中将你描绘个数百千遍才敢下笔。”夏星澜放下画笔,身子前倾凑了过去,两人霎时离得极近,呼吸交错间都有些情动。
“要将你慢慢地瞧,记住你看我的每一眼中的风韵。”夏星澜低语道,抬起手来轻抚上玉沁光滑白皙的面颊。
“再细细地瞧遍这每一寸肌肤。”手指随着夏星澜的沉声低语缓缓下移,抚上玉沁纤长的脖颈,随即再缓缓下移,指尖勾住胸口浅青色衣襟露出被包裹在其中如玉般的肌肤。
尾音带着绵绵情意,玉沁浑身轻颤,疾喘一声便伸出两手去紧紧揽着夏星澜的脖颈。夏星澜反手将玉沁按在桌上,一手轻掐着他脖颈,玉沁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最为脆弱的死穴被人桎梏住,身为妖族的血性似是猛兽般倾巢而出。
道士与妖,最为水火不容的存在。
山脚下,木屋中,在这一方小天地里,二人肆意地倾泻着内心的压抑,此刻不理俗世,不顾道义,有的只是最为原始的冲动与炽热蓬勃的爱意。
屋内盎然如春。
小白悠闲地躺在门口,啃着腿间的大骨,对面是隐隐青山夹杂着幽幽鸟鸣。
此刻乌云漫了上来,山风拂过树梢,发出簌簌声响,一波接着一波如涟漪般在山中漾开。天际如同画纸上的一点墨痕,天公挥墨,绘成一幅晕染开的水墨画卷。
小雨淅淅沥沥地洒向大地。山风微凉,但屋内则是温暖如春。
邕水城,西街,夜。
细密雨珠透过昏暗莹黄的烛火下个不停,天色已晚,街上人迹罕至,家家户户点起了烛火,万家灯火倒印在地上的水洼之中。
老翁掀开锅盖,一阵雾气冲天而起,随即被雨丝击碎消散在空气之中。
“来一碗馄饨。”粗哑声音响起。老翁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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