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摊开手, 目光落在中指指腹上不算浅的刀痕, 淡然道:“不是药,我的血而已。”
“你练过血蛊之类的术法?”
白白:“没有,就是单纯的血。”
单纯的血能让致命伤一夕之间恢复大半?鬼才相信。
黑黑狐疑的撇了撇嘴,玩笑道:“既然你的血这么管用,再让我喝一点?”
对这位萍水相逢救他一命的少年, 黑黑没来由的有种亲近之感, 甚至不自觉用一种老朋友间的玩笑语气说话。
白白抿了抿唇, 故意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喝一点恐怕…”
四目相对, 等待下文的黑黑没想到,对方竟然笑了出来:“恐怕是不够的。”
说着, 他从兜里掏出刀子,动作娴熟利落的就要朝自己中指指腹再添一刀,黑黑惊得忙拉住他的手, 大惑不解:“你干什么呢?”
白白理所当然得有点懵:“嗯?给你喝血啊。”
“……”我又不是吸血鬼。
腹诽归腹诽,黑黑回忆起那股腥甜的滋味,又忍不住滑了滑喉结,奇了怪,就跟被下药了一样,竟离不开了。
似为了掩饰体内躁动的欲望他深吸一口气,视线不小心飘到对方手指上,看到那条暗红的、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突然太阳穴一阵刺痛,强烈的既视感汹涌而来。
可真相似乎与他隔了一道磨砂玻璃窗,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在他晕眩的当儿,白白已经把伤口切开,他下手狠,溢出的血淌过指节绕过指根,勾勒出一道嫣红的血痕,就似那条消失的、牵绊着彼此的鬼契红线。
黑黑再次深呼吸,可嗅觉强烈的冲击让他失去了最后的自控能力,竟然像只小犬一样,伸出舌头舔着凑到唇边的手,一点一点将血弄干净,小心翼翼似要抚平对方的伤口。
黑黑觉得自己的姿态有点难看,可身体违背他大脑和自尊的指令,在原始的欲望下兀自行动了。
他觉得自己八成被这个白白下蛊了。
而且…这血喝得他莫名心跳加速。
接下来的日子,重伤在身行动不便的黑黑便由对方照顾着,白白一切亲力亲为,黑黑数度认真的问及缘由,对方只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他乐意。
一句乐意,就毫无怨言的将做饭洗衣打扫卫生的活儿都揽下,甚至放好洗澡水后,还做出想要替黑黑搓澡的姿态。
“诶诶诶,帮我洗澡就过了啊。”
白白:“过什么了?”
黑黑:“……”
白白云淡风轻的怼回去:“哪儿过了?”
隔着浴室迷蒙的水雾,黑黑半眯着眼看向戴狐面的少年,故意用一种略微轻佻的语气道:“你做到这地步,不会是…想让我以身相许吧?”
闻言,白白的脸骤然烧了起来,好在有面具的遮挡,将他少不经事的害羞藏了个干干净净。
他只略微抿了抿唇,抬眼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你会许么?”
白白这一刻终于明白,当年的黑黑有多鸡贼,用狐面遮着脸,什么情绪都能轻而易举的藏起来,当年毫不知情的自己太亏。
黑黑一下子就笑了出来:“玩笑话,还当真呢?”
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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