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的,待了挺久,我还以为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不成……”
“不成什么?”
盛星蓦地安静下来,他在想,并且迈开步子和江菱月并排走,花儿是不香的,盛星伸手夺过来,使劲儿嗅,说:“要是不回来,咱俩就再也见不着了。”
“你别闻了……”江菱月说。
又走到静谧的路上去了,城北还遥远着,可似乎谁也不着急到家,有什么虫的叫,微小又躁动,吟唱深春。
盛星怯懦地转过脸去看他,问:“花儿能送我吗?”
“你想要,那为什么不买?”
“我买花儿干嘛?”
江菱月逗他,说:“那这个不能送给你。”
盛星腆着脸第一回 冒险,就遭遇了一盆冷水,他因为尴尬而不敢抬头,手上筋脉跳动着,将杜鹃花儿塞回了江菱月怀里,说:“没人愿意要,我说笑的。”
江菱月再次心软下来,他眼里,盛星就那么点儿小脾气。
“干嘛呀,我逗你玩儿呢,”少人的地方,电筒散着那么一丝银白的光,照在马路上面,江菱月伸手环着盛星的肩膀,甚至凑近了看他丧气的脸,说,“能不给你么,我还能送谁啊?”
盛星害羞了,事实上原本的他极少这样,可一刹那,不知道身在何处了,只有很近的体温和呼吸,以及江菱月温和的、带笑的话。
“走吧,有话回去再说,要是碰上抢劫的就完了。”江菱月扯扯他的袖子。
花有点蔫儿,就如此草草地躺在桌子上头,江菱月把满水的铜壶拿上楼,又去桌上取茶叶过来。
盛星,从方才夜路上的心悸里走出一步来,他说:“这真是我好朋友的家,他就在你隔壁。”
“所以呢?”江菱月不想提这事儿,因此含混着,没好气地问。
“太巧了,”盛星喃喃说着,他绕过桌子,在欧式的沙发上坐下,看着江菱月往青花瓷壶里头倒茶叶,问,“晚上喝这么浓,不睡觉了?”
忽然,一声尖锐的哭喊,从半开的窗户进来了。
“肯定是渐宽又哭了。”盛星分析道。
江菱月把茶壶的盖子摔到茶几上去,他看着盛星微红的漂亮眼睛,蹙眉,说,“咱不说这个吧,有什么可说的,我可是一点儿都不喜欢孩子。”
盛星把茶壶盖子捡起来了,握在手上边儿,他说:“我特喜欢。”
滚烫的水浇进茶叶里去,泛起一阵沁人的香,茶汤儿是红色的,苦涩可上瘾,盛星还没喝,他端着杯子吹,说:“你太糙了吧,这么好的茶,用这种破杯子……帮我找纸,我得记下了,给你买茶具,还得来——一顶蚊帐。”
“这杯子挺好啊,拿着特别顺手,旧是旧了点儿……不过的确是精致的物件儿。”
“破了都,还精致。”
“是不是觉得我家寒酸?”
“没那么大胆子,我挺怂的,”盛星用唇尖嘬了口茶,他把杯子放下去,说,“太晚了,我不用回去了吧?”
盛星眼尾和脸颊原因不明地水红着,像染上了映山红花海的色泽,他用漆黑的眼睛盯着江菱月的鼻尖,问。
江菱月的心脏,开始了更迅疾的跃动,他深呼吸了一次,又一次……从沙发上离开,站着回答:“你躺卧室里吧,我去楼下小床上睡。”
“挤挤呗。”盛星也惊异,他的喉咙开始燥热沙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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