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荷包 (第3/3页)
只一瞬,探花郎又面不改色朝前去。 严墉却步子一顿,也往林大有的荷包上看。这一看就看出门道来,这个荷包竟然只有半边有绣花,另半边是素绸。 严墉似是明白什么,又冲林大有点点头,返回殿中去。 裴观立在武英殿外整肃官服,等小太监传召,他这才进殿行礼。 景元帝许久不曾开口,整个殿中只有他轻轻翻动奏疏的纸页声。裴观在下首立着,半晌才听见景元帝道:“这奏疏是你写的?” “是。” 裴观知道景元帝问的是什么,他也料到了陛下会传召他。 那份奏疏上,落的应当是宋祭酒宋述礼的名字。 “知之愈明,则行之愈笃;行之愈笃,则知之愈益明。”景元帝说了句裴观奏疏上的引言,“朱子的话。” 裴观这份奏疏,只从国子监博士的角度去写,并未站在更高处去写国家该如何选人才,而是写国子监学生该如何践行所学。 每一句都合乎裴观如今的官职身份。 一送到景元帝的案前,他翻看过后便道:“这哪会是宋述礼写的,找出是谁写的。” 是以严墉在殿外看见裴观,一眼就能认出他来,也知道他来是干什么。 “可有方法细则?”既然要送监生到六部充官吏历练,那怎么选人,各部选几人,如何考评,考评之后又该如何。 件件都该拿出切实可行的办法来。 来时裴观已经在奏疏收在袖中,此时取出,递给严墉逞上。 景元帝先看内容,一条条写得很细,都是可推行,也易推行的办法。再看墨迹,这份奏疏的墨迹是旧的,已经写了有一段时日。 “这是何时写就?” “年初。” 景元帝俯视这位旧帝点的探花郎,如松如玉,确实当得起探花的名头,看了他两眼:“办法不错,去办罢。” 裴观也料到是这个结果,陛下不会只看一份奏疏就信他有忠君之心。 “谢陛下。”恭敬行礼,退到殿外。 待裴观退出殿外,景元帝还又翻开奏疏,又从头至尾看一遍。 一笔台阁体,工致稳健,规整严谨,真是一句废话也没有。 “裴如棠这人实可厌,但他这个孙子,倒有些意思。”他还没忘了,当年在京城未去就藩时,裴如棠那一干太子党是怎么想方设法想将他留在京城的。 留在京城不去封地,自然也养不了兵马,掌不了实权。 “你说他如何?”景元帝问严墉。 严墉躬身道:“只要有能为陛下效力之处,能办实事的,就是好臣子。” 景元帝又看那奏疏一眼,这法子倒确实能解六部少人的燃眉之急:“叫下头人好好盯着。” “是。” 裴观出了武英殿,今日便也不回国子监了,回去探望母亲。 刚进正房就见妹妹也在。 他与这个庶妹年岁差的大,他又一直在外求学读书,并不多么亲热。 但长兄当如父,裴观因守孝耽误了亲事,裴珠也是一样。上辈子还是他为官之后才为她择嫁,加厚妆奁将她嫁了出去。 “观哥儿怎么今儿回来了?”裴夫人招手,“快来坐。” 裴珠立起来给哥哥行礼。 裴观点一点头,还看向母亲:“母亲跟妹妹在看什么?” 裴夫人嘴角一抿,看了裴珠一眼:“在看林家姑娘送给珠儿的帕子。”一面说一面警告般看了儿子一眼。 上回的骑装,他就想看,那也还罢了,毕竟是外裳,在马场就能瞧见。 这回可是女儿家互相送的小玩意儿,不能给他看。 裴珠也将手帕收回袖中,她觉察出嫡母警告兄长的眼神,顿得一顿。 难道是?不会罢! 裴观倏地想起岳父身上挂的荷包,只绣了半边花样子,她上辈子没有送过针线给他,其实是因为针线不好?那怎么又送给珠儿? 荷包只绣了半边,不会连帕子也只绣半边罢? 小满上前奉茶,就见公子手执茶盏,先是低眉,尔后轻笑。 退到屋外,小雪问她:“你脸怎么这么红?” 小满以袖扇面:“热着了。” 心里却想,真怪不得白露,公子还是少笑为好。怀愫的嫁娶不须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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