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不过是在夺去了臣的一切、以为臣再也翻不出风浪之后。”陆维逼近刘琥,眸底有乌云般的沉郁翻滚,“我的陛下……你真的,爱过臣吗?”
刘琥听完陆维的一番质问,连哭泣都忘记了,双唇嚅嗫抖动着,桃花眼惊惶的左右四顾,混乱的道:“不是,伯修,不是这样的……”
他深爱的伯修,在怀疑和憎恨着他,他只觉得委屈和百口莫辩。
他不是伯修想的那样,但伯修所说的那些事,的确是他下令,无法推诿。
“是吗?那就回宫之后,慢慢证明给臣看吧。”陆维一对星眸清清冷冷的看着他,用未受伤的那只手掌拍去他身上的浮灰,将他打横抱起,朝神庙外走去。
刘琥仿若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闭上双眼,软软靠在陆维的怀里。
陆维垂眸看着怀里的昔日情人,唇角微弯。
人性人心是复杂的,除了幼小的孩童,哪有人全然无辜?更何况是在皇宫那种地方。
心理防线如此脆弱,简直不堪一击。我的陛下,你是真的不适合坐在皇位之上。
陆维抱着刘琥,跨上西域健马,带领北疆众将士朝着皇城的方向驰去。
随着马匹的颠簸,刘琥才感觉到铺天盖地的疲惫朝自己侵袭而来。这一夜,他经历了担惊受怕,经历了脏污环境中的跋涉,全凭着一个信念支撑着自己。
但现在他撑不住了,他整个人都开始发热发烫。他近乎下意识的拥紧了陆维,贴着陆维身上的冰冷甲胄,似乎好受了许多。
……
宋晴率兵抵达皇宫的时候,倚香殿已被烧毁,里面掘出一具焦尸。手下兵卒来报,从其身形、衣物残片和烧得变形的十二旒来看,应该是废帝刘琥。
现在这具焦尸就摆放在宋晴脚边,宋晴眉头紧皱的盯着它瞧。
如果刘琥真的就这样因逼宫而**了,对陆维接下来的登基上位不是件好事,至少有损仕林间的德名,想来清流党会有许多大儒名士群起而攻之。
到时候不得不进行一番血腥清洗,以塞言论。
而陛下正直心善,在夺权的过程中亦不肯伤害百姓,怕是并不愿意见到大批的流血事件。
这样想着,宋晴用剑鞘挑开焦尸身上所覆的衣物残片,紧接着眼前一亮,心中大定,朗声笑道:“这是个阉人哪!想来只是废帝刘琥用来拖延时间,扰乱咱们视线的!陛下那边,必有所获!”
果然不久之后,陆维带着刘琥,以及几个颤抖如风中树叶的太监回到了皇城。
半路上陆维发现刘琥烧的滚烫,于是进了皇城后,就直接将刘琥带至随安殿,令太医前来诊治。
张德义和几个小太监也被特许释放,贴身侍候刘琥。
做完这一切后,陆维并没有在随安殿停留多久,外面还有太多事要他处理,嘱咐下人们好好对待刘琥后,便离开了。
陆维走后,刘琥在随安殿宽大的龙床上,慢慢睁开了眼睛。
说起来,随安殿才是大穆皇帝正式的寝殿,这里布置的极为奢侈华美,雕梁画栋,耀耀生辉。
帐头的挂勾用料都是和田籽玉,幕帘皆为相同大小的东珠所串。
张德义换回了太监服,却并不再是秉笔的服饰,只是普通的青蓝色内侍服,跪在刘琥的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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