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六章 月儿圆月儿弯 (第3/12页)
陆沉一愣,猛然一拍桌子,大笑道:“一语成谶!” 陆沉先是环顾四周,最后眯眼望向高处,微笑道:“如何?这可不是贫道强人所难。放心,以后如何,就靠‘顺其自然’四个字了,贫道没功夫在这边空耗光阴,说句难听的,如果不是齐静春,贫道才不乐意在你们的地盘寄人篱下。” 隔壁摊子的老道人,迷迷糊糊,自打年轻道人在自己摊子落座后,老道人便一直在犯困打盹,而且也没生意临门了,所以老人就那么独自坐着,只是老道人自己都不清楚,掌心纹路悄然更改,寿命随着一条纹路悄然绵延开来而增长,这即是浑然不知的福缘加身了。 因为年轻道人被陆家导致的糟糕心情,在今天总算有了好转,便随手“法外开恩”了一次。 大骊皇帝带着宋集薪告辞离去,男人百感交集,不敢回头望去。 陆沉没来由感慨了一句,“天地造化,妙不可言。” 三教和诸子百家的圣人们,以及千年豪阀中的豪杰枭雄,其实都很忙碌的,为了这即将到来的大争之世,各自落子布局。 这一切,春风化雨,世俗百姓沐浴其中,善恶有报,福祸自招。 年轻道人打了个响指,天地清明,转头望向西边大山方向,“走吧走吧,之后一切都跟你无关了。” 老道人打了个激灵,抹了抹嘴角口水,一脸茫然地四处张望,并没发现异样,便唏嘘岁数到底大了,不服老不行,受不住这倒春寒的冷风冻骨喽。然后老道人发现那个年轻人又笑嘻嘻坐在摊子前的长凳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欠揍模样,老道人想着先前好大一桩生意给狗叼走了,哪里再愿意给这后生传授金玉良言,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以后给抢了生意找谁哭去,便很不耐烦地挥动袖子,“滚滚滚,你小子没啥慧根悟性,贫道教不了你,赶紧让开,别耽误贫道做生意!” 陆沉双手死死按住摊子,厚着脸皮道:“别啊,老仙长给说道说道,以后小道好去自家地盘吆喝。” 老道人皱紧眉头,随即舒展开来,微笑道:“千金难买老人言,规矩懂不懂?” “啊?” 陆沉惊讶出声,“能不能先欠着?” 老道人眼见着四周无人,便顾不得仙风道骨了,瞪眼道:“滚蛋!” 陆沉一脸头疼地掏出一粒碎银子,实打实的银子而已,放在桌上,“老仙长,你这也太不神仙中人了,怎么还有铜臭气呢?” 老道人一把抓过收入袖中,咳嗽一声,开始滔滔不绝说起了江湖经验,只挑虚的讲,大而无当,听了也没屁用,坚决不说行走江湖真正需要的行家言语。只不过桌对面那个年轻后生,仿佛全然没听明白,听着老道人的夸夸其谈,还很一惊一乍,满脸敬意,深以为然。时不时年轻道人还会猛然一拍大腿,摆出受益匪浅的恍然状,把老道人给吓得不轻。 不知不觉,老道人原本已经改变的掌心纹路,重新恢复原貌,一丝不差。 世间得与失,不知也不觉。 ———— 大隋京城的元宵节,满城灯火,亮如白昼。 山崖书院的求学读书人,那晚几乎都纷纷下山去凑热闹了,书院夫子先生们对此并不反感。年轻人总待在书斋里摇头晃脑,就没了朝气,没有这样的传道授业,若是太过拘谨死板,良田里的读书种子,是断然无法茁壮成长为参天大树的。 李槐想要去,结果喊来喊去,只喊动了于禄一人,李宝瓶说大隋京城的犄角旮旯都走遍了,这会儿去山下哪里是看灯,分明是看人,没劲,再说了她还欠着授业先生的好几篇罚抄文章,她得挑灯夜战! 林守一说他要继续去藏书楼看书,谢谢如今成了谢灵越,还摇身一变,成了崔东山的徒子徒孙,吉星高照,一大堆神仙才能用的法宝,李槐纠缠不休,谢谢便拿出来给他瞧过,李槐真的看过之后,就觉得那就那样呗,还不如自己的彩绘木偶可爱呢,他就半点不艳羡了。谢谢那晚说要修行,也没办法陪李槐去看灯会。 到最后,就只有最好说话又最没事情做的于禄,跟着李槐一起下山。 结果山脚遇到了大隋皇子高煊,三人结伴而行,高煊之前就经常来山崖书院逛荡,聊来聊去,高煊实在跟不上红棉袄小姑娘的思路,林守一又是冷冷清清的性子,而谢谢经常被那位“蔡家老祖宗”呼来喝去,端茶送水,洗衣扫地,哪里像是一个修行天才该有的待遇,简直比丫鬟婢女还不如,于是高煊就跟于禄最熟悉了,时不时会陪着于禄一起在湖边钓鱼。 大隋的这个元宵节,君臣共欢,普天同乐。 李槐为此专程别上了那根刻有“槐荫”的墨玉簪子,走路的时候高高挺起胸膛,趾高气昂。 于禄和高煊一左一右护在李槐身边,倒不是害怕如今还有人欺负李槐,不过是李槐这个小兔崽子,好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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