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乙等? (第1/2页)
方运看着六支香,低下头,在心中默念。 “一为母亲,我可能回不去了,恕孩儿不孝,请您保重。” “二为死去的方运,谢谢。” “三、四为方运的父母,五为玉环姐的父亲,有我在,一定不会再让玉环姐吃苦。” “六为孟浩然,谢先贤之诗。” 方运看着香烛许久,满心的惆怅化作一声叹息,似是和过去告别。 上完香,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饭桌前。 方运说:“玉环姐,今天咱们吃饭定个规矩。” “小童生请吩咐。”杨玉环笑着说,她已经很久没笑得这么开心,因为,身上的担子终于轻了些。 “今天的规矩就是,你夹一筷子,我夹一筷子,你吃多少,我吃多少!你不用说,这条规矩不容更改!我今天能吃多少,全看你了。” 杨玉环静静地看着方运,心中热流涌动,她突然觉得,有方运这话,这些年的苦和累都不算什么。 “我们家的小运长大了,知道心疼姐姐了。你现在是童生,以后家里就会宽裕许多,等中了秀才,这鱼肉也就不算什么。今天姐姐托你的福,好好吃一顿。” 方运夹起一块油汪汪的红烧肉,递到杨玉环嘴边,轻声说:“不,是我托你的福,没有你,我别说读书,活下去都不容易,我一直记得。” 杨玉环眼圈一红,张口吃下红烧肉,慢慢咀嚼。 生在穷人家,方知肉珍贵。 方运给自己夹了一块红烧肉,吃完后,从砂锅里挑出鸡腿,放到杨玉环的碗里。 “咱们俩一人一个。” “嗯!” 两个人一年难得吃一次肉,今天放开肚子吃,最后吃了个精光。 杨玉环看着空空的盘子,有些不好意思,方才吃的太多了。 两个人吃得太饱,都懒得站起来,相视一笑,愉快地聊天,屋里充满了温馨的气氛。 不一会儿,邻居加传来喧闹声,是老王喝多了在教训孩子要好好读书考童生。 两人微笑,杨玉环看了看天色,说:“现在三位考官应该正在阅卷吧。” 方运点点头。 文院内。 宽敞的阅卷房内灯火通明,一排排的长桌整齐地摆放着,两千多考生的试卷依次摆放在上面,铺满桌面,非常壮观。 三位考官严肃地站在阅卷房深处的孔子像前,十位县文院的讲郎先生在身后。 蔡县令说:“恭请圣裁!” “恭请圣裁。”众人随后齐声说。 一股奇异的力量凭空降下,房内生风,但所有的试卷都纹丝不动。 大多数试卷都没有变化,但差不多近二分之一的试卷突然散发着橙色光芒。 才气显现。 那些橙色微光有多有少,其中最高的才气接近三尺高,差一点就达到鸣州的层次。 名列第二的试卷才气只是勉强一尺高,两者相差极大。 随后,一阵狂风吹过,漫天试卷飞扬。 风停,大量的试卷堆积在一个角落,而桌子上只剩下一百份试卷,按照才气由高到低多少排列。 “以才取人,以文排序!” 蔡县令说完,十位讲郎先生各手持一份请圣言的答案,从后往前每人选九份考卷,开始阅卷判文。 才气最多的十份试卷则没动。 蔡县令当仁不让,说:“既然出了几近鸣州之诗词,那本县就不客气了,先睹为快。”说完高兴地走到方运的试卷面前。 之所以这么晚才阅卷,是因为考生交卷之后,有专人负责用纸张把考生的名字盖上名封,阅卷的时候看不到,防止作弊。只有确定了前五十的排位,才可以看到名字。 诗词放在最上面,蔡县令看到“春晓”两字,不由得皱起眉头,这字虽然还算工整,可在他看来还是太差,但一想方运是寒门弟子也就释然。 练字需要消耗大量的笔墨和纸,寒门弟子可没那么多钱,要么用树枝在沙上练习,要么用毛笔沾水直接在桌子上写,后者仍然需要不少的毛笔。 蔡县令看向诗文,不由自主读下去:“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三位考官都愣了,这诗的文字非常浅显,一读就懂,可为什么读完却有一种淡淡的遗憾? 另外两个考官也看着方运的试卷仔细思索。 “心里好像少了什么。”万学正说。 蔡县令是同进士出身,官职是正七品,王院君和万学正只是举人出身,都是从七品。 蔡县令反复看了几遍,突然叹息道:“妙啊。此诗文字虽平易自然,但贵在一个‘真’字,景真,意真。此诗结构也不同凡响,你们看四句诗,依次是不知、知、知、不知,前‘不知’开篇,后‘不知’留白,让阅诗者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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