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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了口。 程之涯一边跟师娘择菜,听师娘唠嗑家常,一边注意客厅的谈话。 他状似不经意地问起师娘来采访的记者怎样。 师娘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孩子长得精神又懂礼数,你师父今天跟他聊的话是比他一整年说的还多。” 程之涯莫名的与有荣焉,唇边染上笑意。 原定一小时的采访持续了近三小时,苏塘趁老人家在兴头上又约一次采访。本想就此告辞,可恰逢饭点,杨清策和师娘顺道留他吃顿家常便饭。老人家盛情邀请,苏塘只好从了。 饭桌上苏塘装得跟程之涯完全不熟,还煞有介事地自我介绍。 明明他们都滚床单了,还装什么,程之涯这样想着,对这种朋友游戏配合度不高。可在不知情的杨清策看来这爱理不理的态度就是不懂礼数,于是当场教他为人处世的道理,程之涯平白无事挨了一顿训。 杨老爷子跟程之涯的爷爷交情颇深,程之涯自幼就拜师门下,左一句“爷爷”右一句“师父”的,早就是半个杨家人,老爷子训他就跟爷爷训不懂事儿的孙子没两样。 等晚饭结束,程之涯提出送苏塘回家作为“赔罪”,一脸低眉顺眼。 一出门苏塘就止不住笑,程之涯本觉得快三十还要当众挨训很丢脸,可见苏塘笑得欢也就不计较了。 他还来了兴趣,主动跟苏塘提及自己的童年糗事:“有一回跟师兄偷跑出去花鸟市场见识,买了只鹦鹉。结果师父突然提前回来,我和师兄赶忙把鹦鹉藏被窝里,结果鹦鹉差点儿就憋死。事情败露了,每人掌心各自领了几下。” “师父那天是真气了,气我们不珍惜练画的机会,更气我们说谎,那几下也是真的狠,手疼了好些天。” 他说着就把手掌举起来,谁知苏塘突然伸出一只手覆上,慢慢地摩挲着掌心早就消退的印记,那蜻蜓点水般的触感惹得他掌心酥麻又痒。 程之涯这下彻底失去了语言能力,只听苏塘很小声嘟哝:“幸亏今天杨老先生没动手。” 其实,父亲程勉去世后师父就没舍得打他了。 他没说出口,存了一份略卑鄙的心思。苏塘近似于心疼的抚摸和喃喃自语的腔调让他很受用。秋风掠地而过,饭后发热的身体顿时凉快了不少,而当下也暧昧得让人很舒服,脑袋一热就不自禁跟他十指交扣。 苏塘抬头对上他的脉脉注视,似醉非醉的一双桃花眼眨了眨,微微翘起的唇瓣看起来很柔软,就等着人吻上、咬住、舔舐。 他嘴角上翘的弧度又深了。 程之涯深呼吸,寻思着现在是不是该亲吻了。 他鼓足勇气稍一低头,苏塘却若无其事地躲开:“走吧。” 只差一点点就够得着,唇齿交缠,抑或别的更深的亲密。 那份得不到的焦灼感又开始在程之涯胸膛燃烧。 一路上他都被莫名催生的情绪搅动着心,不吭一句。 许是察觉气氛微妙,苏塘主动说起今天的采访。 程之涯看他说得起劲,顺势问他用什么法子撬开老爷子的金口。 杨老爷子一开始确实很排斥,可聊到年轻时在法国留学的那段日子情绪就上来,还现场哼起一首很怀念的法文歌,可惜那天不知怎的突然有点儿忘词了。程之涯之前谈到这个细节,苏塘记在心上回头专门学了,当时就派上用场,跟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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