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一〇回 梦东君圣母度香魂 游西天红鱼入宫门 (第4/5页)
马皇后面露惊诧地问:“难不成这孩儿是她所生?” 燕王妃点头应道:“正是。” 马皇后满目讶然,可片刻又化作两眼喜色,笑说:“当初本宫将那丫头赐与你父,命其好生服侍左右,想是如今已被你父纳了妾?” 燕王妃陪以苦笑:“如是这般,再好不过……” “哦?这……”马皇后彻底糊涂了。 这时,又听燕王妃道来:“初见洪嫣显怀之时,臣妾曾私下问过父亲,可父亲对此事竟也茫然不知。” 马皇后听了,不免一番揣度。道:“如是魏国公的骨肉,他岂能不予相认?如此说来,应是洪嫣那丫头有失检点,招惹了府上哪个家奴也未可知……” “儿媳起初也是这般想法,可讯问多次——就算儿媳与父亲商量准她与那人完婚,她都不曾有半点交待。” 马皇后骂道:“倒是个铁嘴的冤孽。” 燕王妃接茬道:“说的就是。半年来,那丫头一直闭口不言。前些日子臣妾召她问话,其间言辞重了些,被她顶了两句嘴。那档口恰被燕王撞见,一脚便踢在那肚子上,导致这孩子早产,也险些要了她性命!” 马皇后听得一惊,揪着心窝责怪道:“哎哟……棣儿那性子怎么会?……”转念又说,“也难怪他会那般恼怒。” “幸亏当时周王赴北平押送粮草,暂住府上,及时为其施救,这才保全她母女二人。” 马皇后叹道:“善哉,善哉——橚儿因自幼酷爱医术,曾多次被你父皇斥责,想不到这节骨眼上倒也有些回天之术。也算帮他四哥赎了一桩罪过呀……” 燕王妃点头。又道:“如今,瞧着这孩子怪可怜的,儿媳也不忍深罪洪嫣。回京前,父亲交待说,她毕竟曾在母后身边多年,其中隐情想是只有母后才能问得出,因此儿媳便将她母女二人带回京来听凭母后发落。” 马皇后沉思片刻,问道:“那洪嫣现在何处?” “因其伤病未愈,恐即刻入宫携来晦气,儿媳便将其送至我父府邸暂作安顿了。” “眼下是何情形?” “服了周王开的方子,如今已能下床走动,但若久之常会见红,恐是得静养些时日。” 马皇后渐渐放下心来,道:“也好,待浴佛节后再作处置吧。”言到于此,马皇后忽然掉转话风,笑着问:“这回你可踏实了?” 对这突来一问,燕王妃当即目显迟疑,却忙以笑语回问:“恕儿媳愚钝,竟不知母后之意……” 马皇后一笑,顾此而言他道:“犯不着跟本宫面前装糊涂,你的性子本宫岂会不知?”说着,隔着炕几摸过她的手,笑而低语,“你若只想向本宫禀明此事,大可三言两语说清即可,何必偏将这孩子抱来给本宫瞧——我看你呀,分明是摸着本宫心头的软处替那洪嫣说情呐……” 听她一笑,燕王妃本已顿悬之心渐渐落地。赶忙回之一笑,故作一声叹息,迎合道:“可到了,还是没瞒过母后的法眼。”说着,便越显亲近地笑起来。旋即又是一番自圆其说的叹惋,“若不是燕王一时恼火动了粗,那洪嫣也不致落到这般田地。而今若再降罪于她,儿媳实难心安。” 马皇后道:“可这话说回来,身为宫女,与人私通绝非小过。此事若被皇上知道,说不定做何处置呢。依我看棣儿那一脚,倒也算是帮了她一把。” 乍听这话,似是话里有话。可燕王妃却赶忙顺势岔开话题,笑问:“如母后所说,她挨那一脚倒也算因祸得福了。” 马皇后会心一笑,并未回应。而是像她那般将话题转向别处:“想来,那丫头的身世也着实可怜哪……十五年前,大明刚刚建邦,高丽便向我朝进贡了第一批宫女,洪嫣就是当中的一个。当时她刚满十一岁,本宫初见她就甚是喜欢,本想将她留在身边,可无奈言语多有不通,便将她安排在棣儿和橚儿的生母——同是高丽出身的碽妃娘娘身边历练着。十年前,碽妃被皇上禁足于省躬殿,那丫头方再度回到本宫身边。想来这也是她与本宫的缘份呐……” 燕王妃点头相应:“原来如此。”又说,“儿媳也是今日才知碽妃娘娘本出身高丽。” “此事棣儿未曾与你提及?” “不瞒母后,自儿媳与燕王成婚至今,有关碽妃娘娘之事他从未提及半分,许是有心避及痛处吧。” “也难怪,出身皇族,面对宫规国法,诸事多是身不由己呀……自打碽妃被禁足那会子起,皇上就严禁棣儿和橚儿前去探望。记得那回,碽妃生了大病,橚儿便悄悄溜进省躬殿探视,被皇上得知竟招来一顿痛打,若不是本宫拦着……”她一再摇头叹息,“为免此类事端再有发生,本宫这才请旨,将他二位皇子送至中都行宫,分别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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