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二五回 跪阶诗扎心国公妾 招魂方扒骨太子妃 (第1/3页)
书接上回。 话说燕王妃出了坤宁门,匆匆离去。跪于丹墀下的孙氏分明窥见她连连拭泪,竟不曾瞧自个儿一眼。 加之朱福离去间,伺机回头朝她暗投来一眼莫名之色,令其原本惊悬之心,更添万分惶恐。 此时,头顶上正是骄阳似火,躯壳里却是彻骨之寒,内外煎熬,又这般苦跪半晌,孙氏渐感天旋地转,神魂离舍。迷迷糊糊之中,竟听闻有人唤她“姐姐”。抬头望去,只见一仙子打坤宁门内飘然而来,周遭里香魂飘落,香风袭人。 孙氏不瞧则罢,细瞧而去,当即讶然失色——那仙子正是已故之人贾氏。 青天白日,得见那般容颜,孙氏顿觉万般惊悚。慌乱中,欲起身逃离,却似被施了定身法,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留得耳目尚算聪明。 却说那贾氏近身咫尺,泪眸含笑。缓缓绕着她,悠悠诵来一词,书者题作《阶下求》。 词中道: 『众生初世本无求,却把经年蓄成愁。才量身首长七尺,又怕人前矮一头。昔时贫贱羡公卿,今朝富贵赖王侯。为争高处待时飞,落得闲来不自由。 紧图谋,勤叩头,苦口谢恩义,鄙心记恨仇。可笑官家堂上妇、他人门前阶下囚。阶下求,阶下求,伏首作清流,转头真下流!』 词中字字直抵孙氏心窝,句句直戳这妇人命门。 诗文尾声时,又见贾氏朝她投来轻视一笑,随即化作漫天香魂朵,随风而去。 此刻,孙氏脑海之中竟渐渐幻生出种种悲惨之象。当中不乏燕王妃生母张氏口鼻泣血,朝其探手的恨态;谢姨娘周身血肉模糊,蓬头垢面的惨相;婢女洪嫣浮尸湖畔,仰面泣泪的悲状……还有自家身子被缚于刑柱之上,千刀万剐的苦相。 “孙夫人,孙夫人……?” 这一唤,顿使她醒过神来。矇眬中,竟见朱福立于丹墀上头朝她投来一脸似笑非笑之态。于是她慌忙抬袖匆匆拭去额上冷汗,力收心神,回道:“哦……妾身在。” “我说您这是搁这儿愣得哪门子神儿呐?” 孙氏满目慌张,回说:“没事……” 朱福盯其眉眼问道:“当真无事?” 孙氏苦笑:“无事。” “既然无事,就委屈您耐住性子,好生候着吧。” 孙氏听闻,忙问:“敢问公公,娘娘几时召见?” 朱福反问:“这个本监如何得知?娘娘她忙得很,夫人今日又是这压轴之人,恐是还得多候些时候也未可知。”他话音落时,抬手朝不远处指去,“那位主子过后,就轮到您了。” 顺着朱福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巷道上又一妃嫔缓缓行来,后头紧随两位宫婢,一人手提食盒,一人为她撑着一把腊梅探春遮阳伞。 孙氏细瞧时,朱福已稳稳迎上前去,并朝其问安道:“给太子妃请安。” 没错,来者正是太子朱标之妻——吕嫦安。 “内侍切莫多礼。”观闻起来,吕嫦安仪态颇为温婉近人。 这一切,孙氏尽收耳目。 客套过后,朱福在前头引路。直至这一行人等行至丹墀之下,孙氏倒很适时宜地开了口:“妾身给太子妃问安。” 吕嫦安闻声住了脚,朝孙氏打量而去,却侧目问向朱福:“竟不知这位是哪家良人?” 朱福似笑非笑,回说:“回吕嫦安,此乃魏国公府上三夫人孙氏。” 孙氏顿首,眨巴乌珠静听下言。 吕嫦安上下打量,略见思揣盘营,和言道:“平身吧。” “这……”朱福佯作迟疑犯难。孙氏却显怯怯之态。 从二人神色之中,吕嫦安渐渐似有会意。而她却刻意抬头看了一眼当空高悬的日头,转睛之时,朝孙氏问道:“夫人可是初次进宫?” “正是。” “难怪……”吕嫦安一面笑语,一面探手相扶,“你且平身,稍后见过母后再跪不迟。” 其间,孙氏略显迟疑之态。却见朱福目送一丝令人难揣的悦色,不紧不慢地逢圆:“得,孙夫人幸蒙太子妃这般体恤,快快请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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