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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断了,意味深长。 秦年久久地没吭声,似睡着了一般,末了,轻推他一把,翻身下地。「洗洗睡吧,你还有半天懒觉,我再眯不了两分鐘就得出门了。」说着,头也不回往浴室里鑽。 林生自知说错,暗叫不好,赶紧跟过去,险些被方才随手乱扔的皮带绊个结实。「小年!」他稳住了,赶在秦年锁门之前衝进去,赤着脚,连鞋也没顾上穿,一把将之拉进怀里。 秦年不说话,默默拧开水龙头。 古老的燃气热水器打了好几下火才点着,没烧热的水倒是瞬间就衝了下来,把两人浇得透湿。 没有莲蓬头的缓衝,水柱直直地砸在背上,立刻就是一片红,有些生疼。秦年往林生怀里缩了一缩,似乎是觉得冷。「我们就一直这样,好不好?」他把脸埋在林生肩上,语声低迷。 见他肯出声了,林生总算松了一口气,抚着他光洁的背,接道:「嗯,不过也不能老住在这里啊,总得赶紧买个房子,才几个月,房价又涨了两千——」话到此处,忽然又发觉不妥,忙住了口,对这下意识的抱怨很是懊悔,小心翼翼圆场,「我是说,万一要拆迁,老房子嘛,早做准备好。」 「房子。」秦年喃喃地重復一遍,竟是一声轻笑,愈发往林生怀里缩了进去,紧紧抱住了,唯恐松手就会滑走。他长叹:「有你我都知足了。还贪什么房子。」闭着眼,满脸是水。 林生捧起那张脸,将水抹开,细细吻了又吻,挤了点沐浴液在掌心,一边在彼此身上揉着,一边开始在心里默算,按这个房价飆升的速度,究竟是这会儿咬牙买了划算,还是再等几年。 夜里的风从窗缝里灌进来,吹在湿漉漉的身上,颼颼得冷。他不自禁打了个哆嗦,转身去关窗。年久失修的窗户都快锈死了,拽了老半天才拽动,猛一下向里弹过来。冷风狠狠涌入,吹得他顿时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窗外,仅余的路灯十分配合得忽闪着,时明时暗。 忽然,一道白影在余光里「啪」得一跳。 林生没防备,惊了一跳,发出短促低呼。 「怎么了?」秦年闻声向他看去。 「那根电线桿下面……」林生踟躕一瞬,用手背揉揉眼睛,道:「好像有个人……」 「野猫吧。」秦年探头瞥了一眼,「哪里有人?」 的确是没有人,再看便没有了,但方才的的确确又是有的。 林生呆了好一会儿,用力推上那扇窗,开始清洗手上沾染的陈锈。 水把锈衝开了,便成了红色的水,血一样落下去,顺流鑽进地漏,转眼又无影无踪。 「你不是不怕鬼吗?」秦年似又恢復了那慵懒的调侃,一边衝着身上的泡沫,一边问,仰头时眯着眼向林生看去。 「我哪里怕了!」林生嘴上硬着,脸却无法控制地一涨,染上微红。 「晓得晓得,鬼有么子好怕的撒,还不是人变的。」秦年笑着将他拉过来,用还滑腻的手洗他身上已有些半湿不乾的浴液,搓着揉着,又一把将他抱住了,怎么也不撒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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