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朕让众卿为难了 (第4/4页)
不执行,自有内阁联络群臣再来决议。不在于是皇亲国戚,也不在于事情本身。 可陛下突然就顺着他们的表态,再次搬出了朝廷祖制,借皇亲国戚之事,直接把内廷之事全划了出来。此时要他们如何说,说祖制不对,有些该遵有些不该遵?或是说他们先前说错了?说无论内外皆是公事,即便是皇家事也不该只由上裁? 作为尚有着士大夫风骨之人,可以默认去做,但委实做不到前后言行不一的这般行事。声名还要不要了? 刘健也只能勉强再奏:“臣等为陛下分忧,实属臣子本分,从不虑及己身。陛下,臣等当竭尽所能辅助陛下,不论内外事,秉持公正……” “陛下!娘娘的凤驾就快到乾清宫了!” 正这时,一名内侍突然从殿外闯了进来,看着殿内乌泱泱的跪了一地,他仿若视而不见,直接行到御前禀报,也再次打断了刘健的话。 “嗯?皇后来了,这么黑灯瞎火的,怎的也不歇着。” 听的皇后要来,朱佑樘瞬间心情好了些,赶忙吩咐道:“李广,你这狗才,还跪着作甚,去几个人,多打宫灯,头前迎着去。” “陛下……” 刘健又欲说。 “刘先生,诸位先生,平身吧!” 朱佑樘再次打断,让众人起了身,这才道:“三位先生,你们的忠心朕知,但朕登基已十一载,纵仍感多有不足之处,亦该要有些担当了。就连朕那两个不成器的内弟都知担当,朕该不至于连他二人亦是不如吧……” 朱佑樘越加感慨的样子,使得三位大学士堵的极为难受。 刘健暂时死心了,不欲再言。并且,他已在想着该如何去顺理朝堂上下了。宫内无秘密,今日在此间的内宦不少人,包括殿门口的侍卫,以及殿后的宫女,都是可能传出消息的来源。 明日间,满朝上下,大约有心的人都会知道这个消息。事情可能会向不好的方向发展,今日已在陛下这里被动表态的他们,将可能会面对极其难受的局面。 刘健不说了,李东阳呢,三人之中,其实要说脑子转的快,思维敏捷,他当属第一。他从之前陛下开始自述起就没有想过再去说什么。因为往日里他们占的是一个情理,是陛下给他们的情理,并无法理支持。陛下若是真要讲法理,他们也无法。 何况,先前之言,他们法理和情理都不占了,此事之上,多说已无益。他甚至从细节中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而谢迁还欲挣扎一下,于是奏道:“陛下,寿宁侯之事……” “好了,今日就到这儿吧。寿宁侯和建昌伯之事,朕再思量。” 朱佑樘摆了摆手,:“天色不早,三位爱卿且去吧,外面天暗,三位爱卿路上也多加小心。” “臣等,告退!” 已说到这里,再说也无用,三人只能躬身施礼告退。 告退出了殿门,三人心里有些闷,但此时显然不是说话的时候。 从乾清宫出来,陛下照顾,派了侍卫、内宦打着宫灯一路护送着他们。然而,即便是灯火极为明亮,也遮不住他们心里的阴霾。 出乾清宫至日精门,随护的内宫之人交代了门前守卫完成护送,接着由此处的侍卫交接护送,再至内左门。出了此门,已是外宫,三位阁臣自家的人已经在此候着了。 “皇后娘娘驾到……” 正此时,当三人准备离去时,远远就听见宫内传来传报的声音。传声人应不止一人,且都是高声喊的透亮。如此,在静谧的宫城内,即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依稀可闻。 他们不由的转身向那片宫禁的方向看去。 刘健有些感慨:“宾之,于乔,十一年了!陛下啊……” 其实他们看不到那处,眼前的,只有高高的围墙。但他们仿佛透过层层遮挡看到了那处宫殿的灯火,大致并不算太亮,但在整体一片漆黑的宫禁之中,应该极为通明。 仿佛是黑沉夜空中那隐约可见的弯月,那依稀的星辰,倔强着想挣脱苍穹,照出它们的光亮。寸人止一的佞幸:我的姐夫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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