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金銮殿上(一) (第1/3页)
奉天殿上。 本是文臣忿忿,武臣看戏,可张鹤龄的一奏,使得纷争再起。 李东阳上前一步,沉声道:“寿宁伯,陛下贤明,乃中兴之主,堪比历代圣君,这是天下臣民之共识。正是陛下贤明纳言,往日朝堂论事、议事,百官皆是畅所欲言,陛下从不与罪,非像你所言,是为骄纵。因而,切莫以此搅扰,今日只论你之罪……” 李东阳的话沉稳坚定,想把话再引回正题。 张鹤龄依然是面容肃正,冷声道:“我之罪?李大学士也认为此事,本伯是罪?” 李东阳尚未回答,刘健却是先出言道:“寿宁伯,罪与不罪,由陛下定夺,至于所言标准,世上万事,哪能一概而论!” “呵呵,真是好笑啊。” 张鹤龄嘲讽的笑着道:“还不是你们说谁有罪便有罪,论心而定?” 张鹤龄不再与大臣口舌,恭敬奏道:“陛下,众臣皆言臣有罪,臣便是有罪,请陛下责罚。不过,臣忠心一言,臣觉着此事,可为标准,亦是好事。最起码给朝堂百官定了一条线,日后倒也好按方抓药,文、武、勋、戚,莫不如是!” “寿宁伯,你此言不妥!” 张鹤龄奏罢,皇帝还未曾开口,英国公张懋却是出言道:“你有罪无罪大臣说的无用,需事实为准,更需陛下定夺,本公本不予置评。可你所言标准,有些矫枉过正了吧,事实多寡,情节如何,岂可一概而论。” “是啊,是啊,何来标准,又哪有标准!” “对,若是事事皆能代用,那岂非是非白即黑,非此即彼,乱套了啊……” 张懋的一言,武臣勋贵这边纷纷响应,趁着皇帝未说话,他们赶忙的打下拦头板。 前番寿宁侯变寿宁伯,已是不好的例子了,现在什么标准,这标准怎能开?若是按这般算,那他们这些勋爵有一家算一家,全等削爵吧。 他们也对这些文臣不爽,一家家的比我们好上多少呢?就敢逼着这么来,嫌日子过得不舒服呢?于是,他们也纷纷指责文臣起来。 “你们这些文臣,就是夸大其词,寿宁伯好好的事到你们嘴里却是罪了。” “是啊,刘首辅,各位大臣,我等勋戚皆是武人,本不欲参言政事。可罪不罪的,可不是这般说的。” 谢迁满脸怒色:“尔等……” “好了!” 朱佑樘摆了摆手,吁了口气,喝断了殿中的纷扰,道:“朕知道了,都退下吧。” 看陛下打算带过去了,李梦阳突然便大声道:“且慢,寿宁伯张鹤龄事涉多事,陛下圣明在上,岂可轻轻抹过。寿宁伯之所以如此狂悖,皆因陛下往日纵容,陛下,一桩桩、一件件,皆是历历在目啊……” 张鹤龄笑了。岂可带过?他也不打算带过呢,本来看皇帝姐夫的意思,又是打算行他的宽仁了,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宽容,就是软弱。他要靠山,是硬实靠山,可不希望如此。 念罢,张鹤龄朝御座之上高声请奏:“启禀陛下,臣请陛下准许,今日与众臣质对,一应事由,请陛下听臣等质对之后再行定夺。” “准奏!” 朱佑樘一声准奏之后,张鹤龄侧过身子,半朝向众臣一边,眼神似乎平淡到淡漠,淡漠到阴沉。 一个个被看过的大臣,感觉多少有些不舒服,此外戚过于嚣张了啊。特别是离他不远的李梦阳,心里更是愤恨。 李梦阳迎着目光,毫不退让冷声道:“质对?再是质对,你所犯之事亦无从辩驳。朝堂庄严之地,因你之事,污了陛下和众大臣的耳目,若我是你,还哪有脸说什么质对?” “户部主事?” 张鹤龄淡淡的念了念李梦阳的官职,这一声念叨,让李梦阳心中怒骂了几十遍,但他城府确实不错,只是冷着脸沉声道:“主事又如何?吾等十年寒窗才做的朝堂之臣,即便官小职卑,亦敢言!” 张鹤龄不屑道:“本伯非是说你官小不可言,而是说你,不务正业,总以哗众取宠为能事。一个户部主事,不想着好好干你户部的差事,总想着参人进谏。你就未曾想过……” “寿宁伯!” 又是谢迁,在张鹤龄斥责李梦阳时,他又是出言打断了张鹤龄,因为,张鹤龄又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谢迁沉声道:“不以官小,敢于直谏,有何不可。是不是李主事揭露你的罪行,你便在朝堂之上贬低、诋毁于他?!” “谢学士,本伯真的为你难过!” 张鹤龄摇了摇头,看向谢迁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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