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的薛定谔_第二百九十一章 迷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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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一章 迷离 (第5/6页)

天下雨,他们没事干,就开始打麻将,小小仍然记得是五铢十铢地打。打了一会儿有个人被别人叫着要走,另外三个说那咋办,那人在她家转了一圈,没找到人,就看着小小,因为其他人看着他,他说,小小来。小小姓小不姓来,即使这样她还是被顶上去了。那时候她四周岁,虚五岁,地里拔草上肥料什么的都能,就是学校念书差一点。他们教她,其中一个说输了不算你的,赢了也不算你的,她觉得这个可以,赢了要是能算就更可以了。终于在她父母从棉花地里打尖回来之前他们把我教会了,然后她挨了饱饱的一顿男女混合双打。前几年她回家,其中一个启蒙教练已经过世了。

    谁都不知道自己三十年后睡在哪里。也许睡在南海,也许在加拿大,也许在宾馆,也许在盒子里。但黄友欢肯定想不到,他会睡在寡妇身上,打死他三十年前他也想不到。

    我要是死了,我老婆也就是寡妇了,昨天早上九点多黄友欢从老婆身上下来,她半天没动静,不声不响那一定是在酝酿什么。果然他听见了一声仿佛金庸小说里面的周芷若用剑指着张无忌背心似的冷冷地说,你把钱给哪个狐狸精了?她说的是曼谷话,她骂黄友欢的时候一定会使用本地话,这本身就在提醒他,你这个外地人今天或这次又做得不好。但黄友欢不知道她是说那个还是哪个?到底是泛指呢还是特指他也不敢妄加猜测。他只能在心里小心地问道:你又翻我包了?

    她确实翻黄友欢的包了,距离上一次翻他的包已经有一年多了,那时推荐买商铺或者办贷款的电话尚未进入量化宽松,黄友欢在客厅直接掐断了一个,她立即警觉。黄友欢的包不大,里面有各式信用卡,信用卡都是预备给不讲信用的人用的,曼银一次就给他寄了两张。这次她翻包是因为这个月的家用他还没有给她,上个月他说这个月给她连续两个月的,可惜他没有这六万八千三百多铢/月。在她翻之前他也翻了好几个一遍。过去有时候他常常能从一沓过路费餐费停车费发票里找出几个五十一百铢来,但今天没有了。他没有钱了,狐狸精还有。他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一个狐狸精?到底是狐狸还是妖精?这两个他说不定都有,也可能说不定只有其中一种。

    黄友欢当然不是什么好人,用好人的模版来拓他估计会把颜体拓出柳体来。这些年,除了默默无闻地骂犯人,他实在想不起自己干过什么好事。男人里怎么可能会有好人?

    因为一个以前的朋友去了新加坡一家德资公司,他们那时做进口设备代理,正好需要服务工程师,他打电话给小小,小小在电话里就答应了,弄得他倒是怪不好意思的,本来只是礼貌一下,没想到小小当真了。只能好几次提醒她注意风险,不要赌博,最后认真考虑下,毕竟是跨国人才流动,一旦出问题,容易弄糟。一周后小小就从曼谷的公司辞了职,飞到了新加坡。然后她在那个著名的喷水的鱼尾狮前照了两次像,一次是刚来,一次是要走。后来她无奈之下只能又回到泰国。这个朋友也是曼谷人,但他妈妈是广东的,所以他会讲白话。小小从徐家厝搬到东港厝去住。房东是个中年人,姓王,我一直听不清曼谷华人说的姓王是不是姓黄,直到他给了我一张名片,才结束了我一直含糊不清的对他的称呼。他委托对门的阿姨留意我们,有时顺便帮他代收下房租。小小她们三个一起住的里面有个人也姓黄,到底是黄还是王,小小现在也没弄清,以她的判断,一半曼谷人读王,一半读黄。但这不影响她们的房租年年上涨。

    这个阿姨每天晨练,小小曾亲眼看见她早上拿着一把剑出门,晚上拿着一把扇子回来,不知道她会不会表演把剑吞进肚子,然后变出扇子的游戏。小小从仰光回来的那天,整个曼谷静悄悄的,天气很热。机场到曼谷的大巴,把她扔在现代大道下了车,拖着新秀丽的箱子往租的房子赶。这箱子是借房东的,房东把一些暂时用不上的东西存在她们这里,其中就有这个。这时的小小就像一片叶子落在树林里,她特别感到虚,糙,又没法解脱或释放。蒸汽扑面,就好像她穿着皮裤在看硬盘里的日本,周围又像象棋般布满了她的同事。所以后来第二个老公出去旅游,只要是坐航班回来的,她一定会去机场接,不管是哪个机场,直到她觉得心安理得为止。小小太熟悉这种感受了,就像用盐水洗脸,还没东西擦。后来两次去日本回来也是这样的,更加强化了她对悲苦的宿命的认识:唐僧虽然可以不管沙僧担子里挑的什么,但这不能减轻他的压力。

    一把普通的防盗门钥匙跟她一道去了一趟缅甸,小小把它掏出准备插在2000年21月4日的门上时,白阿姨,她退休前是个老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考场一般的过道,小小哆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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