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理想主义者 (第5/5页)
仿佛她曾是的亲人一样。虞子衿对自己的亲人感情很深,毕竟血浓于水,亲人相处的画面始终会给她留下美好的记忆。蓝部长三十多岁,身材苗条,长得相当漂亮,也很有气质。她父母亲都是大学老师,她给人的感觉是很有教养,为人温和,一点也不张狂。按说她的情人是公司老板,谁都要忌惮她几分,可我从没看见她端过架子,或是训过谁,她跟谁说话都是轻声轻气的,也从不过问自己职权范围以外的事,能做到这一点并非易事。虞子衿认为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起码比博登要聪明得多。但是,一个女人无论再怎么聪明,都还是有限的,无法超越现实的层面,这就是我们常常看见一个聪明女人与比自己差得多的男人搞在一起的原因——只要这个男人能在社会上获得成功。而照虞子衿的看法,能在社会上获得成功的男人,通常都是些蠢货,他们普遍对事物缺乏正常的判断,与人交往时丧失了起码的现实感。或许他们成功之前还不那么愚蠢,成功之后因为自我膨胀才变成了地道的蠢货。 那天上午,虞子衿拿着两盘录像带来到饭店,走到博登和蓝部长的房间门口时,她看见门没有关紧,有一条缝,同时听到了里面传来蓝部长的哭泣声和劈里啪啦的响声,她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博登在殴打蓝部长。她早就听公司的人说起过博登打蓝部长这回事了,没想到这次让她给碰上了。本来,这时她惟一正确的做法——这一点她非常清楚——就是毫不迟疑地转身就走,录像带等到中午或是下午博登和蓝部长不在的时候再送来就可以了,这样的话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可谁知道她突然就把蓝部长当成自己的亲人了,心里义愤填膺,虞子衿在门口犹豫徘徊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敲了敲门,然后就一头闯了进去。 这样就注定了她的倒霉。 屋里,博登正和蓝部长扭作一团,他一只手抓着蓝部长的头发,一只手在扇她的耳光,蓝部长则边哭边用两手极力护着自己的脸,即便如此,她的脸已被博登扇得通红,鼻子也在流血。此时此刻,看到蓝部长,一个柔弱的女人,被粗野的博登无情地痛打,虞子衿觉得自己于心何忍?再说了,她既然已经进来,也下定了决心,看到了这一切,转身退出去似乎也不太可能。虞子衿放下录像带,冲了过去,插身在博登和蓝部长之间,一边拉博登抓着蓝部长头发的手,一边劝解着:“博总博总,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不要这样,博总,别打了别打了……” 在拉扯的过程中,她的头上也挨了博登两下子,这倒不算什么,可当她终于把两人拉开,并把他们分隔到一个安全距离之后,博登却突然对她咆哮起来:“滚,你算什么东西,小丫头片子,给我滚。”接着,他抓起放在沙发上的一个装满文件的公文包,朝虞子衿扔了过来,差点砸在她的头上。他的举动让虞子衿大吃一惊,甚至都忘掉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她愣了一下,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晚上在宿舍,一个人关起门来左思右想,虞子衿最后决定辞职不干了,她觉得自己受到了天大的侮辱。说实话,这事如果放到过去,她连考虑都不会考虑这么久。不是因为年轻气盛,而是经过主任的教导后,她对生活已经有了正确的认识。 虞子衿辞职的时候,博登把她喊了去。关起门来,对她诚恳地道歉,并说自己当时是酒后失态,希望虞子衿不要生气,也不要辞职。但是看到虞子衿态度坚决,他又改变口吻,用威胁的语气警告她不要和她的表舅乱说什么。虞子衿看出了他的色厉内荏,冷笑一声,拉开门就昂头出去了。 蓝部长在门外等着她。她上前拉住她的手,眼泪汪汪的,但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虞子衿至今记得她那张脸上痛苦的表情。 后来,当虞子衿从报纸上看到曲琴公司的注销清算通告,并且从新闻报道里看到总经理博登因为经济问题被抓起来关进监狱之后,他那些所谓的心腹全都纷纷做鸟兽散,原来的实际控制人杜具腾老先生才从美国赶回来,主持破产清算和债权人会议。好好一个公司被这样一个小人搞得乌烟瘴气,原来的老板出走海外不敢回来,虞子衿一直琢磨的问题大部分都有了答案。虞子衿心想,如果哪天自己去见到他,该说点什么好呢?“博总,你还记得我吧。我不会报复你的,这里还带了两瓶酒给你。”当然了,虞子衿也只是这么想想而已,一直没捞到机会再见到他。离开监狱以后,纺织行业就再也没有了博登的消息。蓝部长听说是自杀未遂,后来离婚去了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也许是国外。虞子衿不知道哪天要是有缘再见到她,又该说些什么呢?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实在是太远了,即使在同一个城市。她想起自己以前和奎哥相处的日子,神仙也许比较懒惰,来不及处理他们之间的事情,没有办法。文山雪的画中的薛定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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