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走吧 (第4/7页)
虞子佩觉得很难告诉大家徐良江到底说了什么,因为凭她的复述,这些话好像有了点逻辑关系,但是她敢保证,他说的时候绝对没有。 徐良江的阐述被一场行为艺术打断了。大家把一满脸粗糙、年龄不清的男人围在中间,他下身几乎赤裸,腰间拴了一跟绳,绳子的另一端绑着一只小鸟,那可怜的小鸟肯定是受了惊吓,扑腾着翅膀上下左右飞窜,带着那裹着屁股的破布来回乱抖。 “题目是:”我的青春鸟一去无影踪‘。“阿希在念一份介绍,”不是在那儿呢吗?“ “没看见有人在边上拿了把剪子准备嘛?”丰丰范提醒她。 “噢,看见了。你说他是要剪线,还是剪布?剪线就无聊了,剪布那玩意儿还有点意思。” “走吧,会让我对男人丧失兴趣的。”虞子佩拉了拉阿希。 虞子佩她们几个出门以后,徐良江还在后面喊:“再呆会儿吧,一会儿艺术家们要出去吃饭。” 她们决定放弃和艺术家们一起吃饭的机会。 “你说,你倒说说,你认识的画画的人多,是不是我有偏见?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落——‘我们应该学习这种连法儿’!老天爷,这是什么话?!他有一次给我写过一张便签,说他晚上要去看话剧,知道是哪两个字吗?‘化剧’,‘化学’的‘化’,‘剧’字倒是写对了。有一些字是可以写错的,比如说‘兴高采烈’的‘采’,但是有一些字是不可能写错的,除非他是个白痴!你说他是不是个白痴?或者我有偏见,我有文化歧视。画画的人都这样吗?他们因为不会用语言和文字表达,所以才画画的?” 虞子佩在吃饭的桌子对面朝阿希挥舞着筷子。 “是嘛?是嘛?他真的这么写的?”丰丰范大叫。 “肯定不能这么说,画家中有学识善表达的人大有人在,多了,比如惠斯勒,你爱的王尔德还抄袭他呢。” “我现在不像以前那么爱他了,他的俏皮话太多,真正谈得上观点的东西太少。不说他。” “当然像徐良江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有一种说法——最无学识,最没文化的人是最有天赋的艺术家……” “比如卢梭。”丰丰范说。 “比如卢梭。” “可是你说他是卢梭吗?他是真的有才能只是表达不出来,还是根本就是个白痴?”虞子佩说。 “这个有待时间的考验。” “我看他多半是个白痴。”丰丰范肯定地说。 “我小时候天天见的都是画画的人,后来我父母叫我学画,我死活不肯,因为很多人都像徐良江这样,我看不上,我喜欢用语言表达。不过后来我的确遇到过几个很有才能的人,但是他们什么也说不清。” “你认识区实甫嘛?他就是这样的人!” “好吧,那我们再看看吧。”虞子佩表示同意,但仍坚持说,“幸好我没学画画,每天和说蠢话的人在一起我会发疯的。” “跟美术相比,你肯定更有语言才能。” 虞子佩打出租车送阿希回家的时候,她说。 “你敢说?” “你自己不知道?” “我不知道到什么地步能算‘才能’。我的金星怎么样?” “这得绘制星宫图,把你的九颗星星都放上去看它们的相位。” “这么复杂?什么时候你有空,等你头不疼的时候,我想知道!” “行。” ——有阿希这样的朋友能解决多少人生的难题啊! “要相信你的直觉,你有直觉能力。”阿希下车的时候说。 如果虞子佩真有阿希所说的直觉能力,她得说秦无忌给她的这个故事是个狗屎,一个中学生爱上了他的女老师,假模假式的性觉醒,矫揉造作,莫名其妙。还得避免过激的行为,避免实质性的接触,偷看女老师换衣服是肯定不行了,寄匿名情书还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审查。 她把剧本大纲给秦无忌的时候,他沉吟着,虞子佩就把这些话跟他说了,当然没提“狗屎”。 “香港人,他们出钱拍这个电影。”他言简意赅,“编剧嘛,是个职业,你要不要写它?” “要。” 虞子佩回答的这么干脆把他逗乐了:“我们当然可以弄自己喜欢的东西,女孩挽救作家呀什么的……”他讽刺虞子佩,“不过你还年轻,锻炼锻炼,挣点钱也不是坏事。” “多谢指点。” “不过要用心写。”他挥了挥手里的大纲。 “我回去重写。把港式段落删掉,写一个青涩的初恋故事如何?” “好,我看这个你在行。” 虞子佩忍住了不跟他斗嘴,很正经地说:“下星期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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