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反思 (第2/8页)
代词,例如“人家”“有人”“那人”等等,总之是个含糊不清,不分男女长幼的人称代词。关于“人家”的情况虞子佩一无所知,也从没表示过任何意见。他四十二岁了,难道用得着我说三道四? 有一次他开着车,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给我时间,我会把问题解决。”停了停又说,“一年。” 他在说什么?他们刚才在谈一个剧本的计划,他是指这个?不像,那是对她说的,是他的底线?是给她的承诺?她不知道,她也不愿意问他。 对这件事她的态度是——不说话,不搭茬,不打听,不介入。 说着容易。 因为这个“人家”,他们俩常常只能坐在汽车里围着曼谷的外环线转圈,因为这个“人家”他开始变得忧心忡忡,难得有个笑脸。 有一次虞子佩竟然看见他把脸埋在手掌里,苦恼得像个犯错误的小孩。 “我怕会出人命。”他说了这么一句恐怖的话。 虞子佩仍是一声未出,甚至连安慰他都是不合适的。 难道自己私下没有想到过这个女人?她是谁,她有何种力量让他如此苦恼?他害怕什么?一个四十二岁的男人害怕什么?丑闻,只能是丑闻,难道还能有别的?可他这一辈子的丑闻难道还不够多吗?没有,他没有丑闻,大家说他喜欢女人,可并没人说他是个坏人! “有人看见我们一起吃饭,有人看见我的车停在你们家楼下。” “没想到你这么引人注意。” “所以人家不相信我了。” “你是可以相信的吗?” “有了你,当然就不能相信了。” 有了我吗?是因为有了我吗?虞子佩可不这么想。 很多年前,秦无忌去香港访问,接待他的一方为他安排了一个女助理,据他说长得白白小小,很纤细,说话也细声细气,他们在一起两个星期,不过是这女人安排日程,帮他翻译,带他上街等等,相处得不错但再没有别的。后来他回了北京。两个月以后,那女助理的丈夫从香港飞到北京找他,说他妻子要求离婚,而且已经离家出走,希望秦无忌能够劝她回来。秦无忌表示同情,但还是不明所以。那丈夫说:你不知道嘛?我太太说她爱你。 所以秦无忌的结论是:许多时候女人比男人要勇敢决断得多。 不知道是哪年秦无忌住院切除盲肠,病房里有个年轻的女护士正准备考成人高考,知道秦无忌是个作家,便时常拿些古文课的问题问他,秦无忌自然是有问必答,十分热情。后来这女孩日渐憔悴,目光闪烁,秦无忌在她带来的古文书里发现了一封写给自己的情书。秦无忌像个成年人一样严肃地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希望她好好学习专心考试,那女孩什么也没说。后来秦无忌痊愈出院,再没有女护士的消息。半年以后,那女护士突然打电话给他,秦无忌问她是否考取了学校,女护士说没有,她没有去考,因为从秦无忌走后她便大病一场,直到不久前才好。现在她打电话给他,是告诉他那一切过去了,她不再爱他了。 秦无忌的结论是:爱情是一场病。 秦无忌可能认为自己是无辜的,但他不是。 他貌不惊人,普普通通,虞子佩认为自己也曾尝试弄清他的吸引力何在?他像是散发着某种气息的动物,你很难说那气息是什么,只要他向你发散了这种气息,你多半就逃不掉了。 这当然是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的说法,还是让别人去说吧。 虞子佩见过他的多位非情侣关系的女友,包括那个叫白什么的女强人,她也见过他被女人包围的情景,他对她们的亲昵感是天然的,拍拍她们的肩膀,说几句关心的话,他记得她们的名字,她们爱吃的菜,上次见面时她们头发的长度,他的好心和关怀真实可信,恰到好处,让人马上就信赖他了。当时虞子佩在一旁坐着,想起他父亲的话:“这孩子会在女人方面有诸多麻烦。” 虞子佩拿了杯可乐在桌边看他,看那些年轻的和不年轻的女人脸上泛起的笑容,想想如果自己是他老婆估计也会嫉妒而死,——决不离婚,决不让这个细心周到,善解风情的男人落到别人手了。虞子佩这么想着禁不住笑了。 她再次想说——爱情是天赋的能力。 有人找了老天、虞子佩还有莫仁等人一起策划个电视剧,他们和制片人、策划人聚在郊外的温德姆宾馆里谈了两天,晚上实在谈不动了,虞子佩要求去游泳。莫仁当时又坠入了情网,一有机会就离开众人去给他的新姑娘打电话,叽叽咕咕说个没完,大家决定不理他,径直去游泳。 游完泳,头上的血又回到了全身,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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