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的薛定谔_第三百五十三章 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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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三章 风 (第3/6页)

再多给一点,当然就更好啦。不行,本加特内尔说,用手指了指放在收录机上的东西,我了解你,你还会把一切都扔在这些傻事情上。

    接下来,又是好一阵讨价还价,最后又加了两张钞票,这期间,本加特内尔机械地折着回形针,直到把它展开成一根几乎笔直的小棍棍。后来,走在街道上时,本加特内尔细细地证实了,鳗鱼家的环境中没有任何一丝污迹,没有一点儿可疑的脏痕留在了他的衣裤上。

    然而,他还是在衣服上一通掸拍,仿佛被毒化的空气已经把它们污染了,尽管当时他十分在意地不让它们接触任何东西,很明白,回到家里后,他将会认真地洗手,也许还会刷牙呢。眼下,他直奔红城地铁站,坐车回他的新居所。

    现在不是交通高峰时刻,地铁中只是坐了个半满:好多座位都还空着,但本加特内尔喜欢坐在一把弹簧加椅上。

    在地铁中,无论列车的载客量是多是少,甚至当列车空空如也的时候,本加特内尔也总是更喜欢坐弹簧加椅而不是长条座位,这跟更喜欢长条座位的Lee正好相反。在面对面的长条座位上,本加特内尔总是被迫坐在某个人的旁边或者某个人的对面,而且更经常是旁边和对面都坐着人。这便催生出种种摩擦和种种束缚,种种接触,种种叉腿和叠腿的麻烦,种种寄生的目光,种种无奈的交谈。权衡利弊后,他认为,即使在列车满员时,他不得不站起身来,让出原先占据的一点点位子,弹簧加椅从各方面来说,仍然更为可取。它是个体的,活动的,使用起来很灵活。显而易见,单独的弹簧加椅,尽管相当稀少,在他眼中要更优越于并排的弹簧加椅,因为后者依然体现着某些个乱七八糟的束缚的危险,然而,尽管如此,那些束缚比起长条座椅的不方便来,毕竟还不算那么别扭。本加特内尔就喜欢这样。

    半个小时后,本加特内尔回到了他在爱克林荫大道的新住宅中,发现自己的手指头里还留着那根小小铁丝,他无法毅然决然地把它一扔了之:他把它插在了一个花盆中,然后就倒在了长沙发上。他将闭上眼睛,他更喜欢现在就睡入梦乡,摆脱这一切需要二十分钟,就请给他短短的半个小时吧,但是不行,没办法。

    Lee当然也整整一夜没有合眼。他跪在打开的箱子前,千遍万遍地翻着每一件宝物,翻来覆去地看,颠来倒去地看。眼下,他已经精疲力竭,再没有力气去瞧它们了。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么,甚至被剥夺了愉悦的能量。疲劳得满脸皱纹越见凹深,但他强忍着站起身子,朝窗户走去,看到太阳已经升起,但是不,误会了,在镭店港,太阳也像他一样没有躺下睡过觉。

    Lee的房间就像是一个小小的单人宿舍,这么说尽管看来有些矛盾,但毕竟如此:

    灰白而又空荡荡的墙壁,天花板上吊着一盏灯,地上铺着地漆布,有了裂缝的洗脸池设在角落,床是双层的,Lee选了下面这一层,电视机不能用了,柜橱中只有一副扑克牌,乍一眼看来,凑巧能用来算命,但实际上无法用,因为缺了一张红心,燃油气味十分浓重,暖气结结巴巴地哼哼着。没有任何的读物,但是,好在Lee也没有太大的阅读欲望,最后,他总算睡着了。

    拜访了西里克号之后,他们在镭店港稍稍喘了口气,而每当喘口气时,都有一股子水汽从你的嘴唇中钻出,旋转着,浓密如棉花团,砸在大理石般的冰冷空气上,粉身碎骨。

    安古克和纳巴西得到了酬谢,领了钱之后便去了图克托克。

    Lee还得在这个小镇上呆上整整两个星期,这里的旅馆业简化为了他的房间,还有房间边上的水房。不管这栋房子是否是一个俱乐部,一个附属房,一个招待所,费雷都从来弄不清楚,因为它总是空荡荡的,而管理员也向来哑巴着。无论如何,他不说话,或许他从骨子里存在着疑心,在这被人们和上帝遗忘的穷乡僻壤,旅行者实在太罕见了。日子长得好像永远也到不了头,又没有任何娱乐的地方,而且天气又冷得几乎能冻死狗。由于这里没有警察局,也没有任何的行政办事处,人们自然怀疑这个外国居住者是逃来躲避法律的。最后,要使这位管理者拉长了的脸再变圆,Lee需要不少的日子,不少的美元,不少的微笑,不少的手势语言。

    在镭店港的居民中,同样很难找到一个手艺人,能打造几个装载从西里克号中寻得之物的货箱。说它困难,更因为在这样的气候下,树木几乎不存在,人们再也找不出更多的木头了,但是,任何时候都一样,有钱能使鬼推磨。Lee找到了超级市场的营业员,他同意把一些很坚固的电视机、冰箱、家电用品的包装箱,改做成Lee所希望的尺寸的箱子。这需要一段时间,Lee不得不耐心等待。一般情况下,他总是守在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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