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等待 (第1/5页)
与商务中心以及综合商场相对称,宗教礼拜中心位于机场的地下层,在电梯和自动扶梯之间。等候大厅很是凉快,配备有一些金属的扶手椅,陈列柜中摆满了七种文字的小册子,大圆桶中成长发育着五种绿色植物。三道微微开启的门的门扇上轧制出一个十字架,一个星星,一个弯月。Lee坐在一把扶手椅中,清点着其余的附件:一个挂在墙上的电话,一部灭火器,一个捐款箱。 由于在这清晨时分没有什么人,Lee从门缝中偷偷地看了三眼。微型的犹太教堂几乎是空的,三把椅子围绕着一张矮桌。在微型的天主教礼拜堂中也同样,外加花盆,祭坛,圣母玛利亚的肖像,配有圆珠笔的登记簿,两条手写的告示:一条写明了圣体的存在,另一条请求不要把圆珠笔带走。微型清真寺则铺着绿色的机割地毯,摆着一个衣帽架,还有一个擦鞋垫,垫子边上,耐心地呆着来自北非、中非和中东的礼拜者脱下的一些阿迪达斯鞋、长舌鞋、鹿皮鞋、保护靴。 上午慢慢地过去,渐渐地出现了一些来宗教中心的礼拜者,在他们中,机场的职员甚至多于转机的旅客,有穿蓝色工作服的维修人员,有常常是黑皮肤、总是十分健壮的保安人员,随身带着对讲机和手机。当然也有普通顾客过来,一个漂亮的黎巴嫩修女,一个保加利亚母亲和她的大个子儿子,一个留着大胡子的文弱的小个子男青年,从外貌来看是埃塞俄比亚人,红红的眼睛表达出对空虚的恐怖,对晕机的害怕,在登机之前,他希望从一个神父那里接受圣体,而对这个,Lee则根本不愿意。 天近晌午,由拉吉普驾驶的有篷运货车终于出现了。货箱一旦装上车,又在画廊卸下车,小心地堆放在工作室中后,Lee步行回到了自己的住宅。 离开画廊回家时,他朝建筑工地瞥了一眼,看样子地基已经挖好了,人们建了一些临时金属板的临时棚子,放置机器,安置工人,他们正借助于一个特大的红色大吊塔,把两个黄颜色的大吊塔立起来。平日里,噪音几乎震耳欲聋,现在Lee心想,走着瞧好了。 而眼下,这个夏日的星期天,巴黎的寂静令人回想起大浮冰上的寂静,只是没有了寒冷,而代之以在烈日暴晒下表皮已经熔化的柏油路。等他回到家中,到了楼梯过道上,才惊讶地发现,居然没有了芳香酏剂的香味,就仿佛都市的寂静使得一切全都消失,同样也挥走了香水的部落。他从女看门人那里打听到,就在他离开巴黎之际,瑞尔搬家了。这样,再也没有了唾手可得的女人。 Lee不慌不忙地处理事情,打开自己的行李后,发现了那条从西里克号上捡回来的白狐狸皮:它已然彻底腐败了,毛大把大把地脱落下来,在常温下,早就变成了又僵硬又流脓水的老胶皮。Lee决定在拆看邮件之前就把它扔了。 初看起来,信件有小山那么一堆,但是,一旦付清了账单,再把无用的传单、广告、请柬、画报扔到垃圾筒后,就只留下一纸法院的传票,三个月以后,10月10日,跟陆倩倩一起去办理离婚手续。这倒好,现在他处于更高一级的彻底无女人的状态,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不会持续很久的。它不会太持久的。 瞧瞧,说什么了,还没过两天,他就有了一个女人。星期二早上,Lee在画廊中跟专家有个约会,专家带来了他的助手: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专家名叫雷蒙,五十来岁,黑头发棕皮肤,刀削一般的瘦长身影裹在太大的衣服中,口头表达糟糕透顶,嘴角的撇动带着疑惑,目光尖锐刺人。他带着某种不稳定、不平衡的谨慎挪动着步子,又在椅子背上稳住身子,仿佛是在台风9级风时死命地倚靠着一堵舷墙。这位专家,请他来提供了两三次服务后,Lee已经有些熟悉他了。他的男助手走动时更有把握,此人不断从衣兜里掏出一些烤花生往嘴里送,每过五分钟就用一张半透明的克里斯牌面巾纸擦一擦手指头,这更增加了他的把握感。 至于那位名叫索妮的女助手,近三十岁的年龄,总是冷冷地回答问题。 她一头金发,浅蓝色的眼睛,脸容严肃,表明她不是胸中一盆火,就是心里一块冰,黑色的外套,奶油色的衬衫,两手不闲地动着,左手翻动着一盒本森牌香烟,右手拨弄着一个爱立信手机。 Lee示意他们坐下,然后打开箱子,亮出来自寒冷北极的物品。雷蒙好歹坐了下来,赌气般地开始检验这些古董,却一直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时不时地传出一些外行根本不明白的代码指示,一系列的数字与字母。站在他身后的索妮用爱立信把这些呢呢喃喃地传给谁也不知道的什么地方,然后,又呢呢喃喃地把对话者提供的同样抽象的回答传回来,然后,点燃了一根本森烟。 这之后,专家和他的男助手阴黑着脸磋商着,而这时候,Lee早已不再企图明白他们的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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