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得手 (第4/4页)
六区的人那样经常休假。在人行道上,我们尤其可以发现一些出生于第三世界国家的移民和一些处于第三年龄阶段的侨民,慢悠悠,孤零零,茫然失措。 在夏朗通的人口,菲亚特车向右拐入一条小小的街道,街名不是莫里哀就是莫扎特,本加特内尔从来不记得街名到底是这两个中的哪一个,但他知道,它最终会垂直地交会于另一条快车道,而过了那快车道,就是塞纳河畔一片小小的工业区。这个区里,有一排排的货栈,一个个金属板的小间,有的上面还漆着公司的名称,其中有用喷漆喷的和不用喷漆喷的。这里同样还有许多租用的储存仓库,占地面积大小不等,从两平方米到一千平方米都有,眼前就有一块很大的牌子,上面写着"计算机软件用软盘"。这里还有那么三两家十分安静的小工厂,看样子只调动了一小半的潜力,另外,还有一个过滤站,所有这一切都分散在一段公路的周围,看来,这段公路是条无名的路。 在炎热的盛夏中,这个区域比别的任何地方都要更空荡,几乎寂静无声:唯一可觉察到的声音是从远处传来的模糊的隆隆声,低沉的嗡嗡声,不知什么的回声。 这里,一年到头都没有人来,撑死了最多只会有两对夫妇带着他们的狗散步来到过。一些汽车驾驶学校的教练也看上了这块地,不约而同地前来,利用交通的零度,毫不冒险地来提高学生们的驾车技术,偶尔,也有一个骑自行车的旅游者,肩上扛着机械,穿越这里来借道那座桥,穿过塞纳河去依弗里。从这一座步行桥上,人们可以看到其他许多桥横七竖八地架在水面上。就在河流上游与马恩河的交汇处,一个巨大的中国城矗立了起来,这个具有华夏风格的商业中心的建筑面临着水流,也面临着破产。 但是,今天,这里没有任何东西,没有一丝人影。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辆小型的冷藏卡车停在一个储存仓库的前面,什么人影都没有,只有鲽鱼坐在车子驾驶室里,车上配备有一套国王牌温度控制系统。本加特内尔把他的菲亚特轿车并行地停在冷藏货车的边上,摇下车窗玻璃,却不下车:倒是鳗鱼从他的货车中跳了出来。鳗鱼热得够呛,鳗鱼抱怨不已。汗流浃背的样子更增强了他外表的邋遢:他的头发是一蓬油腻腻的乱草,斑斑的汗渍一圈压一圈地叠印在他的广告T恤衫上,满是污垢的条纹纵横交错在他的脸上,像是早生的皱纹。 成了,鳗鱼说,全在这里了。现在拿它们怎么办?你把它们搬过来,本加特内尔答道,说着把车后箱的钥匙递给了他。你把所有的货都给我码放齐了。你要小心在意,把手脚放稳重些。你看看这天气,鳗鱼又提起话头。给我搬去,本加特内尔重复道。 本加特内尔依旧呆在方向盘后,没有离开驾驶室,一直监视着,确保没有人看到这一幕,他一边戴上一副羊皮手套,摸起来又柔软又轻便,是用亚麻线缝成的,一边窥视着车后箱中货物的搬运。天气确实很热,没有一丝丝的风,鳗鱼大汗淋漓。他那因吸毒而萎靡的肌肉仍然在T恤衫底下微微抖动着,而本加特内尔不喜欢这个,不喜欢看着这个,不喜欢依然喜欢看着这个。随后,活儿一干完,鳗鱼就回到菲亚特这边来了。成了,他说。你想看一看吗?嘿,你还戴着手套哪。 这是因为天气,本加特内尔说,这是因为我,这是因为炎热。这是因为皮肤病。 这不用你来管。你真的全都卸下来了?全都卸了,鳗鱼说。等一等,让我检查一下,本加特内尔说,他跳下了自己的车,点了点车后箱的内容。 然后他重新抬起头,皱起了眉头。少了一个,他说。一个什么?鳗鱼说。一个箱子,本加特内尔说。 有一个箱子不在里头。你开什么玩笑,吸毒者叫嚷起来,来的时候是七件,现在还是七件。没错。我想不对吧,本加特内尔说。你快到冷藏车里去瞧一眼,你肯定是忘了一件。 鳗鱼疑惑不解地耸了耸肩膀,然后,当他爬上卡车冷藏室的后门后,本加特内尔手疾眼快地啪的一下在他身后关上了门。鳗鱼沉闷的嗓音,一开始还嘻嘻哈哈,随后就变了腔,再后来就不安起来。本加特内尔关紧了门闩,绕过冷藏室,打开了驾驶室的车门,坐在了方向盘前。文山雪的画中的薛定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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