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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九龙御座,淡淡道:“去除两龙,留下七条已经足够了。”这一句话,等于宣布了西定的命运。 他遵守了与父亲的约定,只要西定称臣纳贡,便不废宗庙,不诛大臣,只提出要将一个皇子带往南祁京城。名义上是为了两国交好,其实大家心里明白,那是人质。而西定,交出了他们最年轻的皇子。 柳子丹知道,那是几个兄长的决定,因为他们已经打听到风定尘好男色。由于几个兄长多年来夺位之争,父亲表面上还握有大权,其实不过是还握着一枚玉玺,位置实际上已被架空,纵然他不愿将小儿子送入虎口,也无能为力。风定尘对西定的夺位之争未加干涉,口称不干其政,其实却是坐山观虎斗,偏偏几个兄长对此一无所见,还在拼命讨好巴结他。他在西定的最后一晚,父亲叹息着对他说:去了南祁也好,在这里,迟早会因夺位而丧命。于是他走了,身边只带着一个书僮含墨。 到了南祁,风定尘并未动他,却把含墨带进了王府。他这才明白杀人有时不必见血,风定尘是要他自己送上门去,是要把他做为皇子和男人最后的自尊也踩在脚下,碾压成泥。然后传来西定的消息:父皇病重。为了回国探视父皇,他第一次踏入了摄政王府的大门。 床第之间,在他承受着摄政王狂风暴雨般的摧残之时他才明白,这一切根源于他在皇宫门前直视摄政王的那一眼。风定尘是要打磨去他的傲气,把他完全塑成一个真正的亡国之奴。于是他沉寂了,用一层玉雕的面具把自己隐藏起来,变成一个任摄政王操纵的木偶。满足了摄政王,他才能活下去,西定才能活下去。他不想死。他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议论,他也知道自己正该以死全节才能赢得众人的同情钦佩,但他不想。他不想为别人的眼光所左右,如果说是谁有错,那绝不是他。这样的活着比死更艰难,但他必须活着。 摄政王是他的噩梦。不必看到,只要想起风定尘这三个字,都会教他心凉到底。但是几时,他竟敢用这样的口气与风定尘说话了?难道是那天在御书阁?风定尘竟然没有用尽方法来蹂躏侮辱他,而是—柳子丹不敢回想那一天的情景,即使回想起也不敢相信—风定尘竟会如此温柔?那简直不像是摄政王了! “怎么了?”李越见柳子丹半天没有说话,目光中神情复杂不定,不禁轻问,“累了么?还是,身上不舒服?”其实离开京城时柳子丹的身体尚未痊愈,再加上赈灾不能耽搁连日赶路,他还真怕柳子丹受不住。 柳子丹脸上微微一红,摇了摇头,心里却是一阵异样。几天来昼同行夜同寝,摄政王虽然仍是少语,但举动之间诸般照顾形诸于外,即以此刻而言,自来南祁为质一年多,摄政王何曾有此等关心之语?若不是摄政王此时此刻就在他眼前如假包换且绝未有双胞兄弟,他真要以为眼前之人根本不是摄政王。或许正是这些变化,竟让他渐渐撤却了警惕,忘记了自己只不过是他指掌之间一只囚鸟,生死都由他操纵。 李越见柳子丹不言不语,着实有点头痛。他曾受过心理分析训练,大略知道柳子丹的心思,但一面想扮演摄政王不能漏馅,一面又想要扭转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实在是件难事。这几天路上也算费尽心机,好容易柳子丹在他面前不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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