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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阵子 第24节 (第3/3页)

这是自然。”

    刘密端起酒杯,以汾酒为底的竹叶青,泛着琥珀般的光,入口甜绵醇厚,带着药材的清苦香气,滚过发涩的喉咙,也就释然了。

    第四十一章

    雁儿落

    霜降后,一日冷似一日,琅嬛阁外几株枫树红透了,层层叠叠,彤云一般,映着绿纱窗,煞是好看。晚词受了风寒,这几日在家养病,不曾去国子监。倒有几个学生特意去问赵公,赵琴怎么没来?赵公见他们很关切的样子,怕要上门探病,只说侄儿回洛阳几日。湘痕知道晚词病了,这日过来探望,走到廊下听见里面宛宛转转的娇吟,便站住脚,听她吟的是:梧桐叶儿风打窗,新凉,薄衾闲半床。愁里画屏天样远,银烛短,梦也无人管。湘痕忍不住扑哧一笑,里头的人受了惊,立马没声了。丫鬟婆子都不在,湘痕自己掀起大红夹毡软帘,走进去向炕上的人道:“怎么不往下念了?”晚词不作声,低头摆弄着衣带,脸儿泛红。

    霜降后,一日冷似一日,琅嬛阁外几株枫树红透了,层层叠叠,彤云一般,映着绿纱窗,煞是好看。

    晚词受了风寒,这几日在家养病,不曾去国子监。倒有几个学生特意去问赵公,赵琴怎么没来?赵公见他们很关切的样子,怕要上门探病,只说侄儿回洛阳几日。

    湘痕知道晚词病了,这日过来探望,走到廊下听见里面宛宛转转的娇吟,便站住脚,听她吟的是:梧桐叶儿风打窗,新凉,薄衾闲半床。愁里画屏天样远,银烛短,梦也无人管。

    湘痕忍不住扑哧一笑,里头的人受了惊,立马没声了。丫鬟婆子都不在,湘痕自己掀起大红夹毡软帘,走进去向炕上的人道:“怎么不往下念了?”

    晚词不作声,低头摆弄着衣带,脸儿泛红。

    湘痕在她身畔坐下,道:“我替你念罢,怕相思,越相思。除非,影儿权作伊。”

    晚词伸手捂她的嘴,被她捉住腕子,笑道:“好妹妹,你思的是哪个?”

    “什么哪个,我随口念念罢了。”晚词又羞又恼,冷不丁地抽出手挠她腋下。

    两人闹了一会儿,湘痕见她好得差不多了,道:“你也闷了几日了,今儿个是海澜妹妹的生辰,我们看戏去。”

    晚词道:“她不曾给我下帖子,我也不曾给她准备礼物。”

    湘痕伸出食指戳了下她的额头,道:“人家上回好不容易诌出首诗,指望你夸几句,捧捧场,你不夸也就罢了,非要拆台,人家还能给你下帖?礼物我都给你准备好了,换身衣服就去罢。”

    汪海澜正是汪如亭的妹妹,仗着哥哥与章衡有些交情,居然说:“我的诗章家六哥哥看了也说好的。”

    晚词怎么也不相信章衡会昧着良心夸一首连典故都用错的诗做得好,又被她娇滴滴的一声章家六哥哥激怒,立马借题发挥,反唇相讥。汪海澜哪里是她的对手,被说得脸皮紫涨,梁子便结下了。

    后来晚词还把那首诗抄给章衡看,问他写得如何?

    章衡皱着眉头看了一遍,道:“这是谁写的?朱海通?”

    “我就是看不惯她装腔作势的那股劲儿。”晚词懒洋洋地下了榻,唤丫鬟来更衣。梳妆完毕,乘赵府的马车去了汪府。

    章衡斟酌了几日,才想好怎么和汪如亭说规矩的事,这日来到汪府,见门前停着赵府的马车,又听管家说小姐过生辰,心道莫非赵小姐也来了?

    这种意外的巧合令他高兴,虽然偌大的汪府,内外有别,女眷们都在内院,来了也不太可能见着,还是高兴。

    汪如亭在东镜楼,这里是汪府藏书之处,离戏台只隔着一片湖,西风阵阵送来丝竹肉声,唱的是《夜奔》。两个小厮抄着手站在湖边,摇头晃脑,听得入迷。章衡也没有叫他们,径自上了楼。房门关着,章衡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如亭?”他推了下门,像是被拴上了,里面应该有人,但喊了几声,一点动静没有。

    正奇怪着,门缝里透出一股异味,章衡变了脸色,用力一脚踹开了门。对面的罗汉榻上趴着一个人,浑身是血,长袍衣摆被掀了上去,裤子半褪,整个臀部暴露在外。

    章衡僵了片刻,缓缓上前两步,确认此人正是汪如亭。他被利器割断了咽喉,气息全无,臀部有一片很显眼的纹身,是一黑一红两条鲤鱼,首尾相交,周围还有水纹,栩栩如生,似要钻进臀缝里。

    章衡站在榻边,如遭雷击。他的朋友,四妹妹的未婚夫,突然间变成了一具尸体。看着这具尸体,他一时无法思考,脑子里空空如也。过了一会儿,才恢复知觉,听见下楼的脚步声,急忙追出去。拐角处闪过一片湖色裙裾,是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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