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开口,说我就像个男妓? (第2/2页)
下。 简之所有的话都消在了喉头。 空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一个音节也发不出。 久久的沉默之后,能言善辩的简之第一次觉得自己舌头打了个结,死活也解不开,末了只能盯着窗外浓厚的月色:「你或许可以选择像我一样,逃出来。」 程智斐的眼睛唰的睁开了,淡淡道:「我也这样的话,谁做你的后路?」 简之哑然。 是啊,如果程智斐也跟自己一样胡闹的话,自己……又会怎样呢? 自己或许根本撑不到那么好命的认识楚繁这个多金温柔老男人。 过了会,又听程智斐道:「逗你的啦,其实我当初才没你那么勇敢——我不敢没有家里的庇护,从小到大,学校里同学不敢欺负我,老师不敢指责我,都仅仅是因为我爷爷是高官,我爸爸还是高官,而我,不敢做出出格的事,更是因为我妈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只要一旦一点不好被抓到了,就会被无限放大再放大,然后社会舆论矛头或许都会指向我妈妈那个弱女子……我不忍……」话还未说完,就见简之冷哼了声,微抬起下巴来,眼睛斜睨着程智斐的方向:「你个龟孙该不是来为夏清航做说客的吧?」 程智斐一下子有些急了,想要起身又因腿被固定动弹不得,硬生生涨红了脸:「简之、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成,别说了,我想睡觉了。」简之翻了个身,背对着程智斐。 他当然知道程智斐不是那个意思。 要不然当初程智斐不会偷藏自己在他家。 对的,是偷藏。 更何况,但凡有点情商的人,都该知道这时候应该先跟自己聊一阵兔子,把自己的心软化了,然后趁其不备的时候来上重重一击,让自己毫无招架之力——情商不够的人,如何当得了说客? 心下这么想着,才觉着有两年未见程智斐了,自己这两年都在外奔波,也没好好看他几眼。便打算回头问问兔子的情况,顺道仔细看看他如今的模样。 还未及回身,便听程智斐那边传来挠了挠头皮的声音:「哎,简之,夏清航他前不久住院了,腿部手术,不过好像没事。」 简之的身子僵硬了一下。 他突然觉得有口气没顺的上来,一定是刚才想说的话未来得及说才会造成这样的效果。 然后,他在心底暗骂了句,其实有时候太过直白真诚,也不比一个太有情商的说客那重重一击来的有多好招架。 「兔子怎样了?」简之觉得更得把这个话题搬出来,赶快消磨一下刚才那个话题的余力,总觉得那句话像个锤头,砸在自己脑仁里,稀里利咣当的。 「兔子挺好的,还是保持每天晚上去海边呆一会,以为你会回来呢。」 简之无声的笑了,小兔子呀,怎么还这么傻,当时走了就告诉你了,我不会回去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狗么?」 「知道,你跟我说过了,狗比人好,狗不会背叛。」 「嗯,这句话你要记好了。」 「噢。」程智斐挠了挠头,终于又安分的躺回了床上——果真么,只要提到兔子简之心情就会好很多。 于漫长而又无边温柔的夜里。 简之突然想到了曾经彼此都还属于少年的时候,大夏天的晚上会和程智斐一起躺到沙滩上吹着海风数星星,兔子会在一旁欢快的蹦来跳去。 那时候,从没想过会落到今天这个田地。 莫欺少年穷——呵,莫欺少年穷。 尽信书不如无书。 更何况,是在这个没有什么道理可言的社会里。 本以为挣脱开家里的束缚,觉得自己了不得。现下来看看,只不过从家里的无奈,走到了社会的无奈,亦或者说是现实的无奈。 简之把这几年的事粗略的过了一遍,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一个最是答案,却是自己最不想承认的事实—— 「程智斐,你睡了没?」 「没。」 「那是因为我有个弟弟。」 良久的沉默后,程智斐轻轻的叹了口气:「阿简,睡吧。你大概不想让我女友见到你明天顶着俩黑眼圈的形象。优雅王子,晚安。」 简之笑了。 他和程智斐大多时候的对话都显得跳跃性极大,甚至毫无章法,旁人听来更像是两个精神病的对话,可并不妨碍,他俩就是懂彼此的意思。 就好像,简之说自己有个弟弟。 因为就算家里失去自己这样一个不成器的孬种,还有另一个可以替补上来。 自己并不是像程智斐一样是家里的独苗。 所以,简之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不可或缺——向来就跟他简之无缘。 简之不是楚繁不可或缺的唯一,不是这次比赛不可或缺的唯一……甚至,也已经不是程智斐不可或缺的唯一了。 想到这里的简之狠狠在心底给了自己俩大嘴巴子,心说你他妈是脑子被驴踢了么,跟一个女人攀比起来了,老婆和兄弟那是能比的么? 于是一瞬间又平衡了些,至少在知己里,他是程智斐不可缺少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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