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玲珑心肝 (第5/7页)
子里好像依然跟被抢劫了一样空荡荡的,下意识问道,“给我干什么啊。” “和你有缘嘛,我相某人呢生性大方。” 相易披上天街快死鹰的衣服,瞥了一眼,那快死鹰长得约莫三四十岁,他没见过,他的目光很快飞快地掠过领子上刻的那个“阆”字,眼中晦暗难明。 他换上鹰脸面具,朝这小姑娘轻声告了一声别,“走了。” 阿意刚张了张嘴,还来不及说话,他飞足点了两下墙,跟缕烟儿似的没了。 ……什么呀。 楼上的太爷爷还在扇蒲扇,晃晃悠悠地往下问到,“阿意啊,到底怎么了?” 阿意呼了口气,摸着手上的狐狸面具,喃喃道,“太爷爷啊,我见到神仙啦。” 虽说好像是个不怎么正经的神仙,脑子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病。 但是,长得倒是真神仙。 晚霞已经散落下去,当天边最后一道孤鸿掠过,拉出脉脉星河长夜。 天上白玉京,五城十二楼,还真是全用白玉灵石雕起来,所以无论什么时候这座仙京洒满了贵不可言的柔光,哪怕是夜里,无烛火也明照一方。 白玉京只有冬季,所以种都是梅,且多半是红梅,与白玉壁交相辉映,一眼望去,白玉京就像是拿乱雪和胭脂堆出来,美得神乎其技。 五座城池最外,十二楼次之,而正中央用一条弱水莲花渠隔着从不熄灯火的小长明殿。 而小长明殿上,就居住着那名不在红尘中,声名更胜红尘的小长明仙——相折棠。 倘若这世间真有什么称得上仙境,白玉京还的确是当仁不让。 谢阆风站在最高的阆风楼上,周身绕着凛凛的夜风,明明白玉京外还是六月的天气,这里面却骤然进了冬,冷得很,他却只穿了一身玄色单衣,立在最高的阁楼上,一双冷冷的眼远远眺望着远方灯火辉煌的小长明殿。 旁边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飘落,“大人,他说……想见您。” 谢阆风把玩着中指上的一枚雪玉戒,淡淡道,“见我做什么,让他好好在里面待着。” 黑影迟疑道,“他说,他害怕。” 谢阆风的眼珠子还注视着他的戒指,轻声喃道,“怕什么,怕真的相折棠回来抹了他的脖子吗。” 黑影沉默,似是默认了。 谢阆风是个英俊得过分的男人,还很有品位,眉鼻之间若壁石高悬,他似是嗤笑了一声,眼眸中压着广袤的夜,“那他当年就不会应得这么干脆。” 他朝身后的黑影挥了挥手,径直往前走,“你继续看着他吧,免得又出什么幺蛾子。” 阆风楼的长廊上种满了赤红的梅,他随手折了一枝下来,细细地观赏起来,偶有余光望望外面的光景,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还来不及寂静片刻,楼的尽头忽然一现。 月色和白璧下,露出张堪称瑰丽的脸来,裹着一袭白衣,溶溶雪色,身形清瘦。 明明艳得流光,唇边映出晚霞天似的,眉宇却冷淡地凝着霜。 谢阆风叹了口气,也冷淡淡地回望他,“还没闹够吗,真要闹得全白玉京都知道你是个假货?” 但两人目光交合的电光火石之间,谢阆风没由来得眉间猛蹙,声音一哑,“你——” 相易已经脱了那条扒来的黑衫,和着那鹰脸面具随手往旁边一扔,目光垂下,“是吧,我也觉得,假货就是假货,当了一百年也成不了真的。” “谢阆风,”相易微微歪过头,“你是唯一一个我觉得骂你王八蛋算王八可怜的。” 看这人刻薄得独一无二,一听就知道是谁。 风一动,谢阆风肩上的发也微微吹动,楼上的影和月色的光在他目光中交集,最后都聚在那张瑰丽却锋利的脸上。 “你回来了。”这一声叹息终究尘埃落定。 相易道,“怎么着,很失望啊。” 谢阆风深深地凝望着他,负手道,“谢阆风从不曾愧对天地。” 相易气笑了,“牛逼,能把忘恩负义做得这么彻底,好一句不曾愧对天地——” 谢阆风又道,“我不愧对天地,却确实愧对于你。” 相易拔出他身侧的剑,剑刃在月色中淌下雪白的水,“我的七骨三筋呢。” 谢阆风伸手,慢慢拔出他的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答非所问道,“你的剑不是什么好剑。” 他的刀由鬼才刀师公输飞鱼所造,名刀·天不斩,刀鞘系红丝翡翠,刀刃极简,四尺长二寸宽,刃锋似蝉翼,曾压在东无雪海下淬炼百年,号称斩天下所有能斩之物,天榜名刀卷排名第三。 “还行吧,”相易冲他甜丝丝一笑,抬起眼皮,惊起一霜秋水,“杀你够了。” 天际一瞬流光,片刻间两道风贴着彼此的脸过去。 名刀和废剑“呲呤”一声架在一处,两人的目光贴得更近,隔着冷冰冰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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