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天秀 (第4/4页)
“我死以后,哪管他巨浪滔天!” 3月29日,金求岳在期货市场脱手清盘。 来时两手空空,去时,他带走了一个亿。 那一头,费德曼和另外三位经纪人在调查局哭成了狗:“你们疯了吗?只要调查一下就知道,是中国人来找我们投资的,就是那个Helon King。就算有假货也不是我们在操纵交易,这难道不是中国人的骗局?你们是怎么查的?” 调查专员头上全是青筋——要是能抓住中国人,还用得着抓你吗? 总他妈要有一个背锅的啊! 要怪就怪胡佛先生这个人政治素养太好,胡佛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做了决定:“这件事要按流程走,先封查那个涉案的事务所,然后按联邦法律抓人。中国政府现在对我们的意见很大,当事人又是满清皇室,如果贸然抓人,会给他们的外交部口实,到时候有理也说不清。” 胡佛心里还有一句话:我才不信中国人有这个金融头脑,这准保是华尔街那帮臭泥鳅在顶风作案。 于是,按照银行的交易账户,他们突袭了纽约的卢文雷事务所——当然,只逮住了一脸懵逼的卢老胖。谁让卢先生当初财迷心窍,非要把投资账户据为己有呢?这还是他拿枪逼着金总同意的,真是秀得头皮发麻。 调查员们顺藤摸瓜,头皮更麻,这尼玛居然是案中案——中国人操纵卢文雷进行集资,所得的四百万美金已经被席卷一空,去哪里了还用问吗?去了白银期货市场! 必须要提到,就在这一个月里,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一笔又一笔上千万的资金汇往中国,还傻了吧唧地以为那是复辟的政治资金! 当时的胡佛先生是这么说的:“中国可能要有一场大暴动了。” 金总:说得挺对,就是主语没说对,中国换成美国就对了。 那一刻如梦方醒,胡佛呆坐在办公桌前,难以相信这个诈骗案居然无法起诉,所有关联的账户都是美国人的名字:负责投资的西部建筑公司,早在一周前就因为极好的业绩表现被密西西比一家啥也不知道的公司收购(就很躺枪),接着查下去,建筑公司的资金来源来自一个下属风投部门,持股已经变卖,负法律责任的大股东也是个美国佬,再查下去—— 卢文雷:是的,正是本人。 胡佛硬着头皮,向白宫报告了这个消息,罗斯福不动声色地听完,看看胡佛:“亲爱的,现在是诈骗的问题吗?要是我没猜错,连他的身份都是假的,中国人在报复我们的白银法案,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 是的,噩梦才刚开始。 这场横跨太平洋,历时五个月的天秀巨骗,彻底打崩了美国的白银市场。西海岸的白银贸易降到了冰点,所有港口风声鹤唳,无人敢用亚洲来的走私白银。而好不容易交上货的走私商们发现自己接了个惊天巨盘,那位豪押白银的大佬已经擦屁股走人——这盘没人接了! 银价在90美分懵逼了一天,然后大珠小珠落玉盘。 两天时间,银价暴跌回50美分。 很多人跳楼了。 伤心吗?伤心。 难过吗?难过。 可是中国比你们伤心难过一万倍。在你们贸易白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是中国人的血和肉? 还是那句话——金钱是这世上最纯洁也最高贵的东西,它能购买国王的金冠、也能委身穷人的衣袋,它永不向任何强权低头,也决不蔑视任何弱者。谁能理解它、谁就支配它,谁能尊重它、它就跟随谁,它金色的光芒里映照出一切人心的善与恶,正义与邪佞都在金钱面前无所遁形,纯真的人知道它纯真、污秽的人指责它污秽。 当你向它屈膝献媚的时候,它会是你喉头沉重的枷锁,但若你能无惧于它的锋芒,它也会是你手中所向披靡的利刃。 这个世界永远有正义存在,你做过什么,就要承受什么。 焦头烂烂额的调查局专员冲入中国贵族位于长岛的豪宅——已然人去楼空,戴笠一早派出专机,将八千万美金和爱新觉罗黛山先生一起麻溜儿地带回了中国! 桌上留下一张硕大的字条,潇洒纵横,乃仿林则徐笔意,上书: ——贵国为一己之私利,苛行白银法案攫中国之民脂民膏,小小惩戒,此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尔蛮夷之国,法条甚疏,尚有万种方法可令你美利坚金市惊涛骇浪,我圣人有云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如再一意孤行,今日千万美金只是大礼之始。孰轻孰重,尔自权衡,勿谓言之不预也! 罗斯福简直要气笑了。 “这些中国人,还有一点罗宾汉的浪漫主义。” 就在他对窗托起烟斗的时刻,伦敦红砖碧瓦的肯辛顿宫前,马车轻快。两名车夫偷看车厢里酣然沉睡的两个贵公子,他们谈论着:“哪个是中国的王子?” “矮个子的那个。” “喔!王子殿下,这就是大不列颠的肯辛顿宫,您要醒一醒,拍张照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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