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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虎门镖局被迫关门歇业,镖局主人严铜虎也在镖局关门后的一天上吊自杀,局里两百七十号镖师也陪着他们主子一同自刎,让上百个原本有着美好家庭的妇女一夜之间全成了寡妇。当然他也不止是偷银子,还去碰那些良家处子。十几天前长安鼓锣巷三户大家的黄花闺女在子夜时分被污辱了清白,肯定也是这浑小子……” 司马嫣忽然跳下椅子,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司马翔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眼里的冷酷也随着消失的背影而消失,变得充满悯惜与痛苦。 雨不再是轻打着梧桐的纤纤细雨,而是一泼又一泼的倾盆暴雨。 司马嫣就奔走在这暴雨里。 从父亲的书房再回到她的小天地,本有着条长长的游廊,她来时就是走这条游廊过来的。 但现在她不想再缓缓地轻步踏在游廊上,而是狂奔在暴雨中。 游廊实在是太长太长。要兜过几处假山,跨过几条溪流,转过几所亭轩,穿过无数花木。现在她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她的房间,回到她的小天地里,扑在床上抱起被子痛哭一场。 只有在那里,她才能得到一丝慰藉,来抚慰她现在已碎成千千万万片的心。 司马嫣咬着牙,顶着暴雨不停奔跑着,雨水从她脸上流落。 是雨水,还是泪水? 忽然一声呻吟,她跌倒在庭院的小石路上。 这些天她都没怎么好好吃过饭,极度的悲痛与无法止息的泪水一下子抽光了她体内的全部力量。刚才的一路狂奔加上此般无情落下的雨水,现在她连挣扎着爬起的欲望都没有了。 她只想就这样倒在地上,任由暴雨将她摧残。 狂风扰乱庭中的树木,仿佛在张牙舞爪,不停地向她嘲笑。也仿佛是想将她抓起,吞噬进这凄惨的黯夜里。 她不明白爹爹为什么要这样子伤害她。 暴雨宛如一支支锐利的尖针朝她身上不停刺入,她眼前一片漆黑。忽然感觉远处已有点开始发白。 渐渐泛白,越来越白。 天……难道要亮了吗? 天亮了,雨是不是也就……停了……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也渐渐开始泛白。 空白。 司马翔还在望着门外。 门外雨幕重重,一重又一重。 他忽然坐了下去,像一头已历经盛年开始走向衰老的威武雄狮般跌坐下。 现在他才终于察觉自己的确已开始老了。 他觉得有点对不起司马嫣。 虽然他针对她,伤害她,可何曾又不是为了她? 每个做父亲的都不想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连根都没有,一天到晚四处游荡的浪子。 他明白在伤害着那个人的同时也是在伤害她。但他这么做,这么伤害她,也全是为了她。 他在伤害她的同时,无疑也在伤害着自己,甚至伤得更重。 但她……司马嫣她能明白吗? 司马翔长叹口气,不再想下去。 无论她能不能明白,他都不再想下去。 像他这类人,本就不能对感情一事纠结得太深。 所有的荣耀与事业都是他一己之力得来,当然也只系于他一身。若因纠结感情而失去了平常的理智,就难免做出错误的判断。做出错误的判断,当然就会犯错。 他绝不容许自己犯错。只要他犯一次错,就极有可能永远都无法挽救。他犯的错除了自己外,任何都人无法替他弥补。 他闭起双眼,等自己的情绪完全平复下来,才睁开眼,拿起桌上的信帖,继续浏览下去。 虽然他还是如刚才一般坐着,也还是坐在这个位置上看着,连动作和坐姿都不曾改变,却已不再有那般兴致了。 十三封信,都是庚帖。 当然都是庚帖。 他以为当然都是庚帖。 当他看到最后一封信,平淡目光忽然闪出一道光芒。 十三封信,信封都一样精细考究。这封信的信封虽然看起来也一样精美,但仔细看就能看出信封的细微做工及缝接处其实极为粗糙,就像是用精细的部件胡乱拼凑成的小孩子的玩具一般。 身处筵席的情况下,没有人会对一个信函留有这么大的注意。对于送信人的模样,收信的家仆显然也没精力去花太多心思记住。送信人明显很了解这一点,并且利用这一弱点,才能把这封粗糙的信送到司马翔手里。 他立刻谨慎了起来。 送来庚帖的人当然希望能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就算没钱去买一个像样的信封,也要凑着钱去买,何况还是给司马家的人发庚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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