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大年初七分别(下) (第2/2页)
到翁卯卯上当,他便不再演了,心说是个傻姑娘,而后一挥袖挥走那些石子,待翁卯卯一站起身,手指着一个方向,促她去哄人。 翁卯卯言而有信,顺着知灵所指的方向蹦跳而去,走不过百步,就看到了江砚书,还有石元子。 石元子提着竹筐站在江砚书身侧,江砚书拿着剪子剪鲜橘儿,这些橘子是给翁卯卯要带回天上的,择的鲜橘颗颗饱满可爱,那油亮发光的皮儿一看就知是甜润的味道了。 不过江砚书的脸仍是板着的,翁卯卯鼓起勇气勇气才向前靠近,走到江砚书的脚边,前爪抬起,紧紧抱住了一只右腿,后脚一蹬,踩上那抹得干净无尘的右鞋面就开始假殷勤:“道长……卯卯给您拜个年吧。” 江砚书不问翁卯卯是得了谁的帮助出来的,整个道院敢帮助翁卯卯的,也只有鬼头鬼脑的知灵了。 “你们年兽是抱着别人的腿,踩着别人的脚拜年的?下去,你身上的毛粘我衣服上了。”江砚书抬起右腿,假装要甩掉翁卯卯。 江砚书今日头戴黑色梅花暗纹幅巾,身穿一件羊绒色折枝梅花纹道袍,外套一件蓝色小金花回字纹褡护,褡护的颜色深,翁卯卯的白毛沾上来一眼就能看见。 翁卯卯倒是抱得紧,粘了胶一样,立在鞋面上纹丝不动,做个儿女相来语:“道长,您就别生气了,虽然卯卯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可是因为卯卯要走了,道长您舍不得了?” “我是气你狠心,舍得我。”翁卯卯是个木头,不说个嘴清舌白就一辈子也不会懂,江砚书不和她打哑谜了,使了个眼色让石元子离开,待他一走,就把自己烧心的事儿说出来。 江砚书一开口,那话语就如瓶注水,收不住了:“昨晚你我二人蜜里调油,言语里句句有不舍之意,然而天才亮,你就乐呵乐呵地收拾行囊,脚步欢然,一蹦一跳的,若与你奏一曲,你就能上街调百戏了,就好似姑娘回娘家迫不及待要走,而我就如那风月场的兔子,尽了心,也只得了姑娘短暂的光顾,教我如何不恼怒。” 说了一通,翁卯卯不知听进了多少,她偏头疑惑,仰头纳闷,低头琢磨,反应百变。 有了如此丰富的反应,江砚书感到欣慰,以为自己说泛了翁卯卯,想来她这只年兽还是有一些良心的。 但可惜的是江砚书会错了意思,翁卯卯做出种种反应,只是不理解为何离开一处地方时不能高高兴兴的,高兴就是走了大折儿?要哭哭唧唧,泪流满面才是正确的规矩吗? 可如今分别又不是不再见面了,她百思不得其解,走心经也无解不出来,叽叽咕咕回:“我准备来道长这里的时候也是脚步欢然,一蹦一跳的呀……我出村时蹦得比早上还欢乐的,哥哥还说我是变成了一只卯兔,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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