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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身闪过后头攻击,回头将另一人扫倒在地的同时某个白花花的东西从他手里飞出,分毫不差插在跑过来的士兵心口上;此时他已出现在另一人背后,那倒楣蛋倒下时他又用飞刀解决了附近两个人……喔不,三个。 什么东西贴着我的颈侧飞过去,我听见身后的惨叫,僵着身子动也不敢动,更多刀剑在我四周飞舞──左前方,武器被击落的队长怒吼着扑向精灵,后者低下身从旁闪过,勾住他的脚往前一带,让他以脸朝下的姿势承受背后毫不留情的刺击──那一刀乾脆俐落,没留给他任何挣扎的机会。现在,精灵已经站在最后一人身旁了,这过程不知道有没有经过一分鐘。 那人穿着盔甲,但精灵在闪躲攻击的同时精准地找到夹缝的间隙,将匕首送了进去;他倒下去的时候精灵终于停下一连串行云流水的攻击,转过头一动也不动望着我。 他的身形修长矫健,白发随风飞扬,神情睥睨,嘴边抿起的线条刚毅而骄傲──我突然想起了迪丝亚。他飘逸的银色长发、美丽精緻的面容和空灵沉静的气质,明明不论性情外貌都与眼前的精灵大不相同,但两者却奇异地给了我极为相似的感受。 那是被拯救者对于拯救者的感激及嚮往。这一刻,我彷彿感觉到了光明神对我伸出了臂膀,拥我入怀── 耳边凄厉的叫声让我吓得差点跳起来。 「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他!啊啊啊──!」 噢。 原来如此,还有一个吓得半死的倖存者。然后我的脖子正被剑卡着,那柄剑晃动得厉害,剑锋嵌进肉里,有些深。 圣光在上,拜託他别不小心把他唯一的人质给砍了! 精灵乾脆地丢下匕首,双手举高。我不禁有些感动,原来他不是只有拿我当人质时才会那么轻易放弃;更令人惊讶的是挟持我的人也丢下了武器。剑无声无息滑落,掉在柔软的泥地上,属于人的体温和吐息也离我而去。 我不明所以地想一动脚步,却双腿一软,向后倒去。 我睁大眼睛,看着精灵走近。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从胸前拿出了个破碎的小瓶子。 「只有精灵能不被这种迷药迷倒。」他说:「以体质而言你撑得算久,人类。」 他一刀刺进最后一人的喉咙,我有些不忍地转过头去。 迷药就算了,他那些刀到底都藏在哪?也许要他放下武器一点都不困难,反正他总有办法掏出另一把捅你。 他捏碎另一个瓶子,将液体倒进我的喉咙,直到我终于可以不靠他的搀扶坐起身来。 「责任、荣誉……」他缓缓开了口:「人类的词汇远远不及其中的意义。」 「啥?」 我茫然地望着他。他冷着脸瞪着我一阵,终于开始解释他那没头没脑的开头。 「我刚刚问你,精灵战士代表什么。」他说。 我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光明神在上,他还在介意这件事? 「责任、荣誉……人类的词汇远远不及其中的意义。」 他还煞有介事地重复了一次。 「没有自我、没有恐惧、没有爱与恨,我们的生命中只有精灵族的兴衰延续,仅此而已。」 「别把人类的愚蠢分类套在我们头上。你们的弓箭手只能躲在暗处偷袭,精灵战士不只如此。无论在阴影之处或是盛阳之下,我们无畏无惧;当弓箭伸展不开时我们的利刃会划开一切,没有什么能阻挡精灵战士,人类。」 我无言地看着眼前高傲的精灵。 他是很有一手,但迷药不算偷袭的一种吗?不是弓箭手,那就是弓箭手兼任刺客还是盗贼,你们精灵活那么长多会几种技术也是理所当然的……那个词叫什么,游侠?一个丢在屁股上的火球术就能烧得他们到处跑,我的一个法师朋友是这么说的。 虽然我不会火球术,但至少我的防护咒可以保护别人免于法师的火焰缠身,包括我自己,而我可不会说什么没有什么能阻挡人类牧师之类的话──那听起来太蠢了,倒是可以在敌人大笑的时候增加偷袭机会。 在我拾起迪丝亚给我的简易法杖时,精灵也捡回分散在各处的飞刀及箭矢,并从其中一个士兵的尸体手中拿走他的精灵长弓。接着他吹了一声口哨,一头异常巨大的猎豹缓缓自灌木中现身,亦步亦趋跟着他走向树林;我赶紧跳起来,被满地的尸体投以歉意的一眼后跟上他的脚步。 我们的旅行持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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