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眷正浓 第22节 (第3/3页)
?只是撞到了护着她的宫婢,真?正撞狠了的是后面那几?个奴才?。 婉芙不紧不慢地拂去身上的脏污,“千黛,方才?你可看清了是谁撞的我?” 千黛会意,转身将那人?指出来。陈贵人?身边跟着的宫人?一个没落下,千黛方才?确实看得清楚,陈贵人?欺软怕硬,她身边的奴才?也没一个好的,不过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 “不敬主子,乃是大罪。”婉芙冷眼看过,叫住身后的太监,“潘水,押住那几?个奴才?,掌嘴二十。” 潘水是她宫中最结实的宫人?,婉芙瞧他身强体壮,跟在身边若有意外也可得力,不想这么快就用?上。 “泠常在,你一个小小的常在,敢打我的人??”陈贵人?难以置信,她入宫后,受比她高品阶嫔妃的气也就罢了,还没有哪个低她一头的嫔妃敢在她面前这般强横。 “陈贵人?的奴才?不敬主子,冲撞皇上妃嫔,陈贵人?不懂管教?规矩,我替陈贵人?责罚有何不可?”婉芙因腰背刺骨的疼而脸色发白,全靠千黛在一旁搀扶,她才?勉强站直,有了些气势。 本以为?陈贵人?蠢笨,只会呈些口舌功夫,她全当做耳旁风并不计较,但这回实在过分,若不给她些教?训,只会助长她的威风。 陈贵人?怒不可遏,“我看谁敢?” 这泠常在是疯了不成?竟敢打她的人?! 跟在陈贵人?身边的宫人?面面相?觑,他们一向都是跟着主子的,主子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主子撞过去时她们就看出了主子的意思,为?讨得赏,是以才?俱朝着泠常在去撞,只是没想到泠常在脾气不软,竟敢当着贵人?主子的面容责罚他们。但他们并不担心,主子是贵人?,怎会治不了小小的常在。 剑拔弩张之?际,远处传来动静,陈贵人?正面对着,先?看清了来人?,倏地跪下,捏起帕子掩住眼角的泪意。 婉芙行动不便,千黛看见,蹙眉扯住了她的衣袖,“主子,是皇上。” 婉芙低眸就见陈贵人?故作委屈的姿态,眼眸微挑,这后宫女子都是会做的一手好戏,似陈贵人?这般竟也能做得七八分,她转开眼,若是光凭做戏就能博得圣宠,陈贵人?如今怎会只是一个贵人?位份。 她缓慢地转身时,銮舆已到了近前,正欲屈膝福礼,一只手先?扶住了她,“不是让你在金禧阁歇着,乱跑什么?” 帝王一开口,就让陈贵人?惊住,她并非听不出皇上语气中的熟稔亲昵,也正因听出来,心口坠下去,莫名生出一股惊惶。本以为?那女子不过是靠姿容上位的货色,皇上烦腻了便弃掉,当下怎与她所想的不一样? 婉芙眼眸掀起时,眼尾红意犹在,脸色发白,隐见泪痕。倒也不用?她故作姿态,方才?那一跤本就摔得不轻,若非秋池护在她身下,怕是难以站起来了。 待走近,李玄胤才?注意到她鬓发凌乱,裙摆的脏污,雪白的脸蛋上都有污渍,他微微拧起眉。 “嫔妾不想叫旁人?说嫔妾目无尊卑,便早早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谁知……”婉芙说着,咬唇哽咽,泪珠吧嗒吧嗒掉下来,烫到李玄胤的手心。 陈贵人?一见那泠常在竟说哭就哭,与方才?张口要掌嘴奴才?的女子判若两人?,心里?恨得牙痒痒,怎能让她得逞,立即扬声,“皇上!” 李玄胤一见这女子哭就头疼,正要点个下人?问倒底怎么回事,耳边就听一道女声,眼眸过去,看见屈膝问安的女子,略有面生,一时记不起这是后宫哪个嫔妃。 帝王淡漠的眼神让陈贵人?心头一紧,像一根针狠狠扎了进去,她家世平平,姿容平平,若非因年宴大封,又?攀附皇后,不可能到贵人?的位份。本以为?皇上对嫔妃皆是如此,但与方才?皇上对泠常在的情形相?较,让她气得几?欲呕血。 陈德海在一旁提醒,“皇上,这是锦画坞的陈贵人?。” 沉寂之?时,不管陈德海声音压得多低,这句话还是漏了风声。 陈贵人?已经输了一头。 李玄胤对待嫔妃一向给几?分颜面,点头正要让她起身,被身前的女子拉住了衣袖,他看向她,就见她泪珠委屈巴巴地挂在眼睫下,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皇上要为?嫔妾做主……” 他挑了挑眉,了然,想必是这二人?生了龃龉。 后宫女子多,嫔妃间不乏争风吃醋的事,前朝政务忙得不可开交,以往他都是看在眼里?,懒得去管。 “皇上,是嫔妾走得急了些,撞到了泠常在,嫔妾已经跟泠常在道过歉,泠常在却?不依不饶,张口闭口就要责罚嫔妾!”陈贵人?先?声夺人?。 婉芙心底冷笑,好一出颠倒黑白,陈贵人?也说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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