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牌过气后 第16节 (第1/2页)
“咱们苗疆都是粗人,不懂惜花。”舒念不以为然,“寨子里漫山遍野俱是鲜花,四季不败,有时还摘些来炒着吃,若要挨个怜惜,路也不必走,饭也不必吃了!” 崔述摇头,站起身往多宝阁上取了一只梅雪傲春瓶,注满清水,将梅枝插在当间。 舒念想起一事,“小吴侯,你那酒可是有甚古怪?” “阿述。” “我不敢,求您饶了我吧。”舒念告饶,她这声阿述若是敢叫出口,便是不被苏秀打死,也要被甘书泠勒死。 活着不好吗? 为何要作死? “那便不要唤我。”崔述理好梅枝,将梅瓶移到窗边。 舒念充耳不闻,“我平日里少说也是三五坛的酒量,昨日还没怎么喝,怎么就醉到今天早上?” 等了半日不闻回应,舒念面皮绷不住,只得求饶,“小吴侯。” 崔述安坐不动。 舒念想了想,反正左右无人,忍气吞声道,“阿述。” “知道你酒量天赋异禀,我往坛子里投了百日醉,”崔述眨眨眼,“两颗。” “你——”舒念一手指他,一口气噎在胸口半日顺不过来,区区六年过去,现如今这世道,给人下药都这么理直气壮明目张胆了? 崔述从容道,“昨夜不速之客来来往往,恐惊你好眠。怎么样,吃了两颗百日醉,应是睡得不错?” “你,你,你——” “我什么?”崔述站起身,“快去洗漱,来花厅用饭。”悠然离开。 舒念大吃一惊,摸摸脸颊,这才想起自己打被窝里爬出来便隔着窗子与他说话,脸——还没洗! 扑到镜前揭开袱子一照,镜中一对肿眼泡儿,蓬头垢面一张脸,不由自主一声尖叫,“啊——” 蔫头耷脑地洗漱一番,换了衣裳,舒念鼓起好大勇气才离了厢房。 花厅里长案上摆布了七八只食碟,红泥小炉上煨着一只瓦罐,兀自咕嘟嘟冒着热气。崔述倚案而坐,百无聊赖地摆弄着两根竹筷,看见舒念,招手道,“过来。” 舒念灰头土脸走到近前。 崔述揭开瓦罐盖子,一股难以言喻的香味随热气蒸腾而上。舒念大感好奇,探头一看,却见罐子里焖着羹汤,煲着菌菇干笋虾仔之类的鲜物,难怪香得如此别致。 “这是什么?”舒念指了指罐中乌黑细长的一物,“好像头发?” 崔述纠正,“龙须草。” “龙须草?”舒念吃了一惊,“传说中真龙遗物龙须草?” “文火煲了一夜。”崔述取匙舀了一匙,又放下,“你来。” 盛粥舀饭这种事,当然得使唤丫头来——舒念扁扁嘴,盛出一碗先捧给崔述,才盛给自己,尝了一口鲜美非常,赞道,“都说鱼羊为鲜,跟这个比起来却是远远不及了。” 崔述捧着碗不动,直到听了她这一声才笑了笑,慢慢吃羹。 龙须草—— 舒念眼珠子一转,“听闻龙须草生在姑余高山草甸,小吴侯来吴山,还带着龙须草?”心里默念一句,甘仙子痴心一片,煞费苦心啊。 “阿述。” 舒念无语,一个称呼,这般执着做甚? 崔述吃着羹,忽然吩咐,“今日唐玉笑在风雨台传授炼器术,你跟都亭一块儿去听听。” 诸山舍会第一日以武会友,后面几日各家大佬分头开坛授课,唐门授炼器术,安岳授拳术,姑余授炼丹术……总之就是个各出高招,教化后辈的意思。 然而谁又会把真正的看家本事大喇喇教给旁人?故而也就各家后辈和初入江湖的小子们值当一听。 况且这世上,论及炼器术,天底下能有人比得过眼前的小吴侯? 崔述刻意打发自己出去……他要做甚? 果然不过一时三刻,苏都亭过来,向崔述行过礼,便向舒念道,“走吧。” 舒念披了大氅,堪堪走到门边,忍不住回头道,“晚间咱们三个一块围炉,喝几杯?” 崔述愣了一下,含笑应道,“好啊。” 舒念一颗心落回肚里,跟着苏都亭往外走,山间积雪甚厚,踩在其上吱吱作响。 苏都亭一路走,一路训斥舒念,“我师父不饮酒,还喝几杯,喝甚么喝?” 舒念吐吐舌,“都亭,昨夜谁来了巡剑阁?” “谁?”苏都亭停住脚步,“舍会期间吴山宵禁,谁夜间去巡剑阁?” 舒念再不想这一位没喝酒的也跟她一般稀里糊涂,摆手道,“无事,走吧。” 两人一路到了风雨台,挨挨擦擦尽是人头,挤得议事堂也人气蒸腾,台上已布置作讲台情状,唐玉笑高坐其上道貌岸然,两侧十个藏剑楼门生并十个西岭门生雁翅护卫。 舒念拣了条板凳坐下,心不在焉地听了一时,总觉自己忽略了甚么要紧事。 宁斯同突然身死,武忠弼主导查案,唐玉笑莫名把火引向妖女舒念,不知道什么人夜访巡剑阁,今天开坛第一天,主讲的居然是西岭唐门—— 舒念渐感不安,向苏都亭道,“我去换件衣裳。” 苏都亭皱眉,“就你事儿多!”
请记住本站永久域名
地址1→wodesimi.com
地址2→simishuwu.com
地址3→simishuwu.github.io
邮箱地址→simishuwu.com@gmail.com